佐助的手已經搭在了雷遁型爆彈槍的扳機上,寧次的八卦空掌也蓄勢待發。兩人得到的指令是“打斷他”,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就是將那個站在詭異法陣中的瘋子轟成碎渣。
然而,就在攻擊即將離弦的剎那,鳴人那如同冰錐般的聲音再次響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急促。
“不對!停下!”
佐助和寧次都是頂尖的忍者,身體的反應速度快過思考。
寧次硬生生止住了即將爆發的忍術,強行“急剎”讓他的查克拉出現了不協調的波動,臉色一白,但他更在意鳴人下一句指令。
“不要攻擊他本人!”鳴人的聲音在戰術耳麥中清晰無比,“把他逼出那個法陣!用范圍攻擊,毀掉他腳下的地面!”
這個命令聽起來匪夷所思。
明明可以直接攻擊目標,為什么要舍近求遠?
鳴人的大腦在飛速運轉。這種以自身鮮血為媒介,在特定圖案中發動的儀式,他在戰錘的世界里見過太多類似的混沌咒法。它們的目的絕非單純的自我傷害,而是為了建立一種惡毒的“鏈接”。攻擊施術者,等同于攻擊被詛咒者。飛段那病態的狂喜,根本不是因為自信能扛下攻擊,而是在期待攻擊的降臨!
唯一的破局點,就是破壞儀式的成立條件——那個用鮮血繪制的法陣!
佐助和寧次沒有絲毫猶豫,他們對鳴人的判斷有著近乎本能的信任。
寧次雙掌猛然推出,目標不再是飛段,而是他腳下那片被鮮血浸染的石板地面!
“八卦·空掌!”
無形的沖擊波瞬間轟擊在法陣邊緣,堅硬的石板如同被巨錘砸中的餅干,剎那間蛛網般碎裂,無數碎石向四周迸射。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站在法陣中心的飛段不閃不避,他那張黑白相間的臉上,反而露出一種更加病態、更加狂喜的表情,仿佛在迎接一場盛大的典禮。
“哈哈哈哈!晚了!已經晚了!”
他無視了腳下即將崩塌的地面,也無視了佐助從另一側襲來的、旨在封鎖他退路的火遁,而是高高舉起了手中那根粗長的黑色長釘,對準了自己的左腿大腿!
“噗嗤!”
長釘被他毫不猶豫地、狠狠地刺入自己的血肉之中!
“啊——!”
一聲凄厲到完全變調的慘叫,不是從飛段口中發出,而是來自巷口陰影處的學員健太!
所有人駭然回頭。
只見那名年輕的學員猛地跪倒在地,雙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左腿。他的褲管被迅速涌出的鮮血染得通紅,一個與飛段腿上位置、形狀、深度完全一致的血洞,竟憑空出現在他的大腿上!鮮血如同失控的噴泉,汩汩涌出。
“感覺到了嗎?小鬼!”飛段癲狂大笑,他扭動著插在自己腿上的長釘,享受著遠處傳來的痛苦哀嚎,“這就是邪神大人賜予的痛苦連結!現在,我們是一體的了!你的痛苦,就是我的愉悅!你的死亡,就是我的獻祭!”
他拔出長釘,再次高高舉起,這一次,尖銳的釘頭對準了自己心臟的位置。
“來吧!讓我們一起,向偉大的邪神大人,獻上這最美妙、最神圣的死亡吧!”
健太的瞳孔因極度的恐懼和痛苦而放大到極致,他眼睜睜看著那個惡魔即將刺穿自己的心臟,卻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千鈞一發之際!
一道漆黑的影子,如同蟄伏的毒蛇,無聲無息地從火力小組后方的陰影中激射而出。它貼著地面急速延伸,速度快到不可思議,瞬間攀上了飛段的影子。
飛段臉上的狂笑僵住了。
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像是被灌滿了鉛,無論如何催動力量,都無法讓手臂再移動分毫。那根距離心臟僅有幾厘米的長釘,就這么停在了半空中。
“影子模仿術……成功。”
一名戴著白色面具、身穿根部制服的忍者從巷口的陰影中緩緩走出,他的雙手保持著一個奇特的手印,正是奈良一族的秘術。他的聲音透過面具傳來,帶著一絲控制不住的顫抖和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