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猿飛日斬話音落下,詭異的寂靜籠罩了整個會議室。
角落里,那個戴著貍貓面具的暗部,鳴人,靜靜地站著,并不因此而產生額外的情緒波動。他的視線穿過面具的孔洞,落在主位上那個義憤填膺的老人身上。猿飛日斬的憤怒不似作偽,那種維護同伴的決絕,那種不惜與所有人為敵的姿態,真實得令人心寒。
可正因為太過真實,才顯得無比虛假。
鳴人的大腦在飛速運轉。一個剛剛還準備清算團藏,甚至不惜以退位為代價布下天羅地網的火影,怎么可能在幾分鐘內就徹底推翻自己?演技?不可能。就算再高超的演技,他也騙不過這里的所有眼睛,尤其是奈良鹿久的眼睛。
這不是演技,這是……被扭曲的意志。
強行植入的、不屬于他本人的意志。
鳴人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站在一旁,嘴角已經抑制不住微微上揚的志村團藏。特別是他那只被繃帶緊緊纏繞的右臂和右眼。能做到這種事的,只有宇智波一族的幻術。而且是能于無聲無息間,在如此多高手的眼皮底下,瞬間控制住影級強者的頂級幻術。
答案,幾乎是唯一的。
寫輪眼。而且,是萬花筒寫輪眼。
“三代目大人,您……”奈良鹿久的聲音干澀,他試圖從猿飛日斬的臉上找出哪怕一絲一毫的破綻,但他失敗了。他看到的,只有一種不容置疑的、瘋狂的偏執。這讓他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情況,比他預想的最壞局面,還要糟糕一百倍。
混亂至極的場景讓他一時間想不出任何清晰的解法。
在場的其他族長和上忍們,也從最初的呆滯中反應過來,臉上交織著困惑、憤怒與一絲恐懼。他們不理解,但他們能感覺到,有什么無比可怕的事情,正在發生。會議室內的氣氛,從凝重轉為了一觸即發的緊張。
團藏心中涌起一股狂喜。
成了!別天神,宇智波止水的最強幻術,果然沒有讓他失望!猴子,你終究還是棋差一著!你以為你算計好了一切,卻沒料到我還有這最后的底牌!
他清了清嗓子,向前一步,與猿飛日斬并肩而立,擺出了一副痛心疾首卻又不得不承擔重任的姿態。“猿飛,你不用再說了。諸位的疑慮,我能理解。”
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室內回蕩,帶著一種虛偽的沉穩。
“這份所謂的調查報告,用心險惡,意圖分裂木葉,其心可誅!我志村團藏,一生都奉獻給了這個村子,行走在黑暗中,背負著你們無法想象的罵名與罪惡,所為的,不過是守護頭頂的這片樹葉!”
他環視眾人,目光變得凌厲起來:“不錯,有些事情,手段或許并不光彩。但為了村子的存續,必要的犧牲是不可避免的!旗木朔茂的死,我很痛心,但他為了個人榮辱而放棄任務,動搖了忍者的規則根基,我不能容忍,但我根本沒有陷害他!”
“至于大蛇丸,那是我曾經重視的后輩,我曾試圖將他引回正途,可惜失敗了。這就是我全部的‘罪’!”
“如今,木葉內憂外患,正需要一個強硬的領導者,帶領大家走出困境!既然日斬信任我,我團藏,便義不容辭!”
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仿佛他才是那個被冤枉的英雄。猿飛日斬在一旁重重點頭,完全就是他最忠實的擁護者。
這荒誕的一幕,讓奈良鹿久等人幾乎要氣笑了。
就在團藏準備進一步描繪他治下的“木葉新秩序”時,一個隱藏在角落里的身影,動了。
鳴人走到了窗戶前,并微微抬起了手臂做了個獨特的手勢,這是他與卡斯滕約定的暗號。
目標已確認,準備執行凈化射擊。
幾乎在同一時間,距離火影大樓兩公里外的一處鐘樓頂端,趴在地上的金發男人通過瞄準鏡,清晰地看到了會議室內發生的一切。他身旁的對講機里傳來一個經過加密的、冰冷的電子音。
“指令收到。”卡斯滕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他調整著呼吸,手指輕輕搭在了扳機上。
“政委,你需要再把他引出來一些,現在的位置還不夠好,我無法瞄準他的眉心。”
會議室內,團藏的演講還在繼續。
鳴人卻不再理會。他緩緩抬起手,放在了自己的面具上。
“砰。”
一聲輕響,變身術解除,白煙散去。
那個不起眼的貍貓面具暗部消失了,取而代的,是一個身穿黑色作戰服、金發藍眼的少年。
鳴人平靜地站在那里,卻瞬間成了整個風暴的中心。
“鳴人?!”
“你怎么會在這里!”
卡卡西不在,阿斯瑪和紅也不在,在場的人里,除了少數幾位族長,很多人甚至一時間沒能認出這個形象大變、氣息也變得沉穩冷冽的少年。
“既然火影大人堅持自己的判斷,那我……只能越權了。”
鳴人語氣冷淡,他湛藍色的眼眸直視著團藏,那里面沒有憤怒,沒有憎恨,只有一片純粹的、令人心悸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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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叛國者的審判,現在開始。”他一字一頓,仿佛在宣讀最終的判決,“就由我來執行處決。”
話音落下的瞬間,團藏臉上的得意與傲慢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驚駭與暴怒!
“小鬼,你找死!”
他終于意識到,從頭到尾,這都是一個局!一個比猿飛日斬的局更加狠毒、更加致命的陷阱!他暴露了,別天神雖然控制了火影,卻也讓他自己站到了明面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