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師兜再次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這個動作讓他顯得溫和,也給了他一些思考的時間。
他答應了。
不答應又能怎么樣?眼前這個金發小子已經把他扒得底褲都不剩了。更何況,這份提議,精準地撓在他內心最癢的地方。
團藏。
一想到這個名字,兜的血液里就涌動著一股混雜著憎恨與恐懼的暗流。他原本的人生,不該是這樣擰巴的。
“我很好奇。”兜的聲音恢復了平穩,“你打算用什么方式,去‘測試’他?”
鳴人沒有回答。
他只是轉身,將一個背影留給了這位頂級的間諜。
“決賽前三天,傍晚。”
“我會給你地點。”
……
中忍考試決賽前的第三天,黃昏。
殘陽的余暉給整個木葉村鍍上了一層慵懶的金色。
藥師兜利用他的身份,以“同步大蛇丸大人最新實驗數據”這個無法拒絕的理由,成功向“根”組織申請了一次秘密會面。
團藏,那個躲在木葉陰影里的老人,出于對大蛇丸的忌憚,以及對情報的渴求,同意了。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會被一條蛇的狗咬到。
地點,是鳴人通過零號的情報網絡,精心挑選的。
村子邊緣,一處早已廢棄的無名小橋。
這里地勢開闊,少有人煙,是秘密交易的絕佳場所。
同時,在三公里外,一座廢棄的供水塔,像一個生銹的巨人,孤獨地矗立著。
這里,是整個計劃的指揮所。
也是狙擊點。
水塔頂部,風很大,吹得人生疼。
鳴人站在邊緣,俯瞰著遠方那座螞蟻般大小的小橋。
他再次咬破手指,鮮血的味道在口腔里彌漫。
手掌按在冰冷的銹蝕鐵板上。
“通靈之術。”
和此前多次一樣,沒有白煙。
一團扭曲的、散發著濃烈鐵銹與硝煙味的黑色戰地迷霧,無聲無息地涌出。
身著墨綠色動力甲的卡斯滕,單膝跪地,出現在鳴人身后。
他看上去比上次更加精悍,盔甲上的劃痕是他榮譽的勛章。
這一次,他手中沒有那把猙獰的爆彈槍。
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造型修長、槍身布滿精密線路、充滿著冰冷科技感的帝國狙擊buqiang。
“政委大人。”
“起來,士兵。”鳴人沒有回頭,指著遠處那座小橋。
“看到那里了嗎?”
卡斯滕起身,順著鳴人手指的方向看去。
“目標,那個臉上纏著繃帶的老人。”
鳴人的聲音,比水塔頂端的風更冷。
“用你最精準的一發子彈,瞄準他的頭部。”
他頓了頓,補充道。
“記住,這不僅僅是一次刺殺。”
“這是一次數據采集。”
“我要你記錄下他被擊中后,發生的一切,每一個細節,每一個能量反應,都不要放過。”
卡斯滕沒有問為什么。
他只是熟練地趴下,將那把修長的狙擊槍架在水塔的護欄上,動作流暢得像呼吸一樣。
高倍率的光學瞄具亮起,遠方的景象瞬間被拉近,變得清晰無比。
“明白,政委大人。”
他的語氣,是士兵對命令的絕對服從。
“為了帝皇,我會把子彈釘在他那該死的腦門上。”
無名小橋上。
志村團藏拄著拐杖,站在橋中央。
他的身后,站著兩名戴著動物面具的根部心腹,氣息沉穩,如同兩尊沒有生命的石像。
“周圍沒有查克拉反應,大人。”
“兩公里內,沒有其余生命跡象。”
其中一名根組織忍者低聲匯報,他的感知能力是根部頂尖的。
團藏點了點頭,那只暴露在外的獨眼,閃爍著審視和不耐煩。
藥師兜的身影,從橋的另一頭不緊不慢地走來。
依舊是那副溫和無害的樣子。
“說吧。”團藏用拐杖敲了敲橋面,發出沉悶的聲響,“大蛇丸又在玩什么鬼把戲。”
藥師兜停在三步之外,微微躬身。
“團藏大人,大蛇丸大人對您上次提供的實驗體非常滿意。”
他開始按照鳴人事先給他的劇本,拋出一些半真半假的、關于音忍村兵力部署和實驗進展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