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起暈厥的欣兒,直接從一側車窗縱身跳出了馬車。
沒錯!
江寒等人及時趕到!
幸好他們都帶著弓箭,否則二狗真就要一命嗚呼了。
“少爺……!”
二狗大哭,褲襠下早已濕了一片,顯然是被那一刀嚇得尿了褲子。
飛奔而來的江寒,迅速扶起滾落在地的趙元,接著又將車轅上癱軟的二狗提到了身后。
與此同時,其余漢子也已戰戰兢兢地把另外兩個笑聲戛然而止的山匪團團圍了起來。
“你是什么人?”
看著手里只有普通柴刀和粗糙弓箭的一眾漢子逼近。
其中一個山匪驚怒交加地盯著趙元道:“沒聽說附近村子哪個莊戶有這般實力!”
“哼!敢插手我黑……,嗯,就不怕惹來屠村之禍?”
先前嘲笑時運不濟的刀疤臉山匪,看著血泊里的橫肉山匪,嘴角抽了抽也忍不住威脅道。
“怕,當然怕!”
安頓好欣兒,趙元猛地扭頭看向刀疤臉山匪,深吸一口氣道:“本少爺方才已經說了,我們只是路過,什么也沒有看見!”
“然后呢?”
刀疤臉山匪微瞇著雙眼,目光穿過一眾山野村漢落在趙元身上。
這一刻,他很想提刀殺過去,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奈何對方人多,冒然出手怕是要吃大虧。
事實上,趙元也在擔心山匪狗急跳墻,畢竟護衛隊戰力有限。
近距離廝殺,就算靠著人多勢眾,也很難毫發無傷殺了對方。
何況此刻除了江寒鎮定自若,其余漢子都在打哆嗦,顯然是第一次殺人見血。
硬拼不是辦法,唯有智取!
他頓了一下,瞥了眼江寒微微示意,接著又道:“只要你們交出兵器,我們的人便會后退離開,井水不犯河水。”
“交出兵器?當爺爺三歲孩兒童不成?”
刀疤臉山匪不屑冷哼,手中兵刃頓時握得更緊了。
另一個山匪也將長劍橫在了胸前,明顯不信趙元的話。
“不相信?”
趙元皺眉,露出一副無奈的模樣:“既如此,就讓我們的人先行后退十步以表誠意!”
說話間趙元再次看向江寒,并有意無意掃向江寒手里的弓箭,辭刻意加重了‘十步’兩個字兒的語氣。
“是,少爺!”
眾人也像是反應到了什么,呼啦一聲開始后退。
“哈哈,一群蠢貨!”刀疤臉驟然狂笑。
手里刀鋒瞬間耀起刺眼寒芒,朝著側邊一個看起來略顯瘦弱的護衛漢子閃電般劈了過去。
與此同時,另一個沒受傷的山匪也化身嗜血餓狼,默契地縱身撲了過去。
交出兵器?
干的就是刀口舔血的勾當,讓他們交出兵器不如讓他們直接交出腦袋。
這些村漢固然有些戰力,但在后退時,又哪里能擋得住他們的沖殺?
只要殺出去,他們就能再帶人來殺光附近的村子,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然而趙元何嘗不知道這一點?
護衛漢子們缺乏戰斗經驗,后撤十步并不是為了表示什么誠意。
而是不想讓兄弟們近身冒險搏殺。
但若想繼續借助弓箭射擊,就必須要拉開足夠的反應距離。
“就是現在,放箭!”
眼看刀疤臉手里的長刀迫近一個護衛漢子的剎那,趙元驟然爆喝。
一旁行伍出身早已做好準備的江寒,根本不用趙元提醒。
暗中蓄力緊握的弓箭,嗖地一聲率先射向了刀疤臉后背。
同一時間,其余人也紛紛揚起弓箭朝著兩個山匪一通亂射。
不得不說刀疤臉的兇悍。
明明被江寒精準一箭貫穿后心,卻仍舊揮動刀鋒掃向那護衛漢子。
鮮血飛濺中,一條手臂突兀飛到了半空。
“虎子兄弟……!”江寒臉色大變。
被砍掉手臂的護衛漢子,像是還沒感覺到疼痛,正一臉茫然盯著掉落在地的手臂。
直到低頭看見自己血肉模糊的半截右臂,才啊地一聲慘叫暈了過去。
“快,快找布條扎緊傷口……!”
趙元也是大驚,一個箭步沖了過去。
斷臂創口若不能及時止住流血,佟虎決計活不成。
而這也是他讓拉開距離使用箭矢攻擊的原因,否則結果會更慘烈。
“少爺,這個山匪如何處置?”
有護衛漢子怒不可遏地將之前中箭失去行動能力的那個山匪綁了過來。
趙元看也不看果斷道:“殺!”
這些山匪窮兇極惡,絕對不能留活口。
然而趙元沒有注意,他隨口一個‘殺’字兒,卻讓護衛漢子們齊齊打了個冷顫。
因為沒人見過一身書生氣的少爺,竟然還有如此冷酷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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