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去前后路口放風警戒,其余人挖坑埋尸,毀掉這里所有痕跡!”
捆扎止住佟虎的斷臂流血后,江寒也已經手起刀落砍掉了那個山匪的人頭,趙元當即又開始吩咐眾人毀尸滅跡。
然而這次,江寒也忍不住詫異起來。
依大乾律,砍掉一個山匪腦袋,就能去縣府領賞十兩銀子。
這里有四個山匪腦袋,就是四十里銀子,絕對算得上一筆橫財了。
然而趙元卻搖了搖頭。
從那刀疤臉山匪方才的語氣不難看出,背后應該還有同伙。
一旦走漏消息,必然會給趙家村帶來無法預知的后患。
所以這種燙手的賞錢還是不要想了,起碼現在不能想。
甚至安全起見,之前被山匪殺的五六個漢子,也要一起埋掉。
不過就在護衛漢子們過去清理尸體時,有人像是又發現了什么。
突然彎弓搭箭,警惕地指向那輛斷掉輪軸的馬車車廂:“少,少爺……!”
嚴重變形的車廂里,歪歪斜斜躺著一男一女。
女的一身素雅粉裙,梳著丫鬟的標志性發髻,嬌俏可人。
男的俊秀白凈,身穿云紋錦袍,看起來像是來自豪門大戶的貴公子。
“少爺?”
江寒狐疑地看了眼趙元。
趙元也有些驚疑不定,揮手道:“先看看是死是活!”
隨著江寒走向車廂,護衛漢子們紛紛拉滿了弓弦。
只要里面的人有任何不軌反應,都會招來他們的箭雨覆蓋。
不過車上兩人就像睡著了一樣,直待江寒靠近也毫無反應。
“少爺,他們還活著,像是中了迷藥……!”
江寒發現了什么,謹慎道:“沒有第一時間被殺,不知和山匪還有沒有其他牽扯!”
這時,一個漢子也指著地上被山匪砍殺的尸體道:“這些人鼻腔滲血,也是中毒癥狀!”
趙元點了點頭,不由瞥眼朝著不遠處那四個山匪尸體看去。
“難怪被殺時軟弱無力,但他們到底怎么惹了這些山匪,竟會被如此追殺?”
“嗯,先把人帶回去,身份未明之前,不可讓他們離開府里半步。還有,此間事嚴禁走漏風聲,違者打死!”
“少爺?”江寒臉色一變。
既然發現有活人,不是更應該帶去縣衙報官嗎?
可少爺不僅要關這兩人禁閉,還要封鎖消息是何道理?
事實上,趙元也不想這樣麻煩。
但現在殺了四個山匪,傳出去,他趙家甚至整個趙家村都會遭到報復。
沒有弄清這兩人身份前,決不能放任不管。
在這山高皇帝遠的邊陲縣域,地方官府威懾力極其有限。
很多犯了事兒的歹徒躲進大山落草為寇,根本抓不到人。
而且這種敢明目張膽行兇的山匪,背后一定還有窩點兒老巢。
要是趙家村被山匪盯上,那他趙元還沒有實現的美好生活就要提前破滅了。
“狗日的,這都什么破事兒!”
趙元揉了揉額頭,忍不住爆了粗。
他不過是想做個有錢有閑的富家少爺。
卻沒想到實現起來如此勞心費力,還莫名其妙和山匪結了怨?
幸好這次有江寒這些人隨行,否則小命難保。
不過這次意外,也讓趙元對自身安全重視了起來。
他可不想來到這個世上出師未捷身先死,以后行事要加倍小心才行。
護衛隊實力明顯不足,必須要擴大隊伍,還要給他們加強訓練提升戰斗力。
很快,收拾打掃完現場,一行人便準備動身回府!
只不過就在江寒幾人去牽山匪留下的馬匹準備騎乘帶走時,有人卻從一個馬匹背袋里意外摸出了整整三十張嶄新的千兩銀票。
眾人無不目瞪口呆!
但此刻,卻沒有人高興的起來,反而愈發凝重地看向趙元。
因為這種銀票市面上幾乎沒有流通,只有銀號或者官府涉及大額支用才會偶爾出現。
尤其山匪手里的銀子,自然不會是什么干凈來路。
要是和官府有了牽扯,拿出使用不吝于引火燒身。
“這些……,怕是見不得光啊!”江寒心神起伏。
趙元同樣神色凝重,他也很意外事情變得愈發復雜。
稍稍沉吟才道:“上交官府已是不能,一并帶回府吧!”
為了不被山匪察覺風聲,現在也只能冒險昧下這些銀子。
何況暫時不能用,不代表以后也不能。
等有了一定的財富積累,使些手段洗白也不過是水到渠成的事兒。
當然,因為馬車上多了兩個陌生人,加上猶如大石壓心口的三萬兩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