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樓!
此刻的劉掌柜,正手持筷子滿臉的不可思議!
得知趙元身份后,他便沖回廚房從另外五道菜里挑了一道紅燒鱔段。
并在第一時間找人尋來了食材,沒想到照著菜品方子還真做了出來。
并且他嘗了嘗,成菜不僅沒有絲毫腥味兒,甚至味道簡直不要太鮮美。
這道菜的核心在于烹制前的料汁兒腌制去腥,再加上燒酒調味兒,簡直妙不可!
劉貴又夾了一道鱔段吹了吹送進嘴里,嗯,肉質滑嫩鮮香,絕對錯不了!
“老韓頭,你來嘗嘗!”
老韓頭是酒樓的大廚,這紅燒鱔段就是他按照那菜品配方一步步試做出來的。
是以老韓頭也無比期待地夾了一塊兒塞進了嘴里:“唔,燙……,哇,好,好吃……!”
“掌柜的,這鱔段絕了,味道鮮美濃郁,可惜少了料汁兒里說的那高度白酒,不然味道應該更佳絕妙!”
聽到這話,劉貴不由松了口氣。
這么看來,其他幾道菜應該也不會有問題了。
因為那趙元說過,現在的酒水烈度遠遠不夠,效果并不是很好。
但就算這樣,做出的味道兒也讓老韓頭都忍不住叫絕。
只是劉貴很不理解!
一個抑郁成疾的落榜書生,怎地就突然懂了這許多美食方子?
難不成趙元那些話半真半假,他當真意外得到了前朝皇室的一些御用食譜配方不成?
不管如何,以后得和趙元打好關系,要是能多弄些菜品方子就更好了。
單單目前試制的三道菜品,若是能在所有酒樓同時推出,就能帶來巨大的利潤!
至于那五百兩花費,和帶來的利潤相比簡直就是毛毛雨。
想到這些,他連忙吩咐道:“照此再做一道,我親自送到三樓雅間,先請康大少爺那些人品嘗一番!”
“得嘞!”
三樓雅間內,康文軒正在向涼州來的陸瑾瑜熱情介紹著天香樓的招牌菜。
“陸少爺,這三鮮腦花可是咱永寧天香樓響當當的名菜,您試吃!”
“不錯,爽滑細嫩唇齒留香,不過要是細品,還略有一絲怪味兒殘留。”
“這道呢?這可是紅翎錦雞輔以大山里的菌子慢火燜煮而成,您品下!”
“鮮,只不過錦雞肉質火候不到,若是再軟爛些會更好……!”
陸瑾瑜侃侃而談,刻意在兩個清倌人面前展現出一副見聞淵博的高深模樣。
說著,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突然問道:“對了,浩然兄方才說那趙元在城門口訛詐你們銀子又是為何?”
“唔……!”
康文軒登時語塞,不由瞪了眼龔浩然。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可倒好,直接丟臉丟到陸兄的面前了。
不過康文軒也知道,這件事目睹者眾,早晚都會被人傳揚開來。
既然有人追問,倒也不如大方地承認。
好歹自己說出來,也能落個不和趙元那小人一般見識的廣闊胸懷。
只不過讓康文軒沒想到的是,隨著他將趙元那首插秧詩說出,一直笑顏陪酒的兩個清倌女子登時愣住了。
甚至就連陸瑾瑜也愕然怔在當場!
“手把青秧插滿田,低頭便見水中天。心地清凈方為道,退步原來是向前!”
陸瑾瑜深吸了一口氣:“真是那交白卷的趙元所做?此詩禪機暗藏,竟將農人一心耕種默默奉獻的本質渲染得出神入化,當真是玲瓏心思精妙至極……!”
眾人無不愕然,尤其是康文軒和龔浩然也呆住了。
陸瑾瑜可是整個涼州府首屈一指的大才子。
連他也如此盛贊這篇詩文,看來自己兩人還是小看了趙元。
就在這時,劉掌柜親自端著一個大托盤走進了雅間,笑著道:“的確精妙!正好小店剛剛創制了一道新菜,便算是為此好詩而賀,還請諸位公子小姐試吃品嘗!”
“鱔魚?”
康文軒登時臉都黑了。
這家禽吃的腥臭鱔魚何時也能上的席面兒了?
沒見那三鮮腦花和菌湯錦雞都入不了陸公子的眼,你卻端上來這樣一盤沒人吃的玩意兒,你這是給老子難堪來的么?
“劉掌柜,你這也……!”
龔浩然也向后列了列身子,滿臉嫌棄道:“這東西極少會有人吃,貴酒樓創制什么不好,偏偏試做此物,未免……!”
“不是,康大少爺,龔少爺,諸位公子小姐……!”
“快些收了去!劉掌柜,你可知道這位公子是誰?”
康文軒聲音都已經變得有些低沉。
尤其方才趙元那首插秧詩還被劉掌柜連聲夸贊,更讓他感到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