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你小姨子的二踢腳。”
高興指著行李架,道:“火車行李架那么高,小孩子肯定是夠不著的,很明顯是這位有文化的大嬸從人家小伙兒的包里拿……不,偷的餅干。她才是害死她孫子的罪魁禍首,要抓也是抓她。”
快過年了,高興罵人的話里面都帶著過年的喜慶。
“俺不活了。”
三角眼中年婦女往地板上一坐,拍著大腿哭天搶地道:“俺兒在東北邊防線上保家衛國,幾年都回不了趟家。俺孫子長這么大就見過他爹一面,俺這次就是帶著他去部隊找他爹的,俺該怎么交代……”
哭著哭著,三角眼中年婦女“嗝”一下,抽過去了。
“有醫生沒有?有醫生,快來救人啊。”列車長忙大聲吆喝道。
一連喊了好幾遍,吃瓜群眾們沒有一個往前站的。
不要說什么醫者仁心,碰見難纏的人,醫生也會怕也會縮頭。
先保存自己,才能更好打擊……才能更好治病救人嘛。
沒辦法,列車長只得自己下手,又是掐人中,又是掐虎口,才把中年婦女弄醒。他掐人中掐得是那么用力,都給掐出血來了。
“俺兒為郭家賣命,自己兒子的命卻沒人管……”
“行了。”
列車長不耐煩道:“你自己害得自己孫子沒命,怪郭家干什么?”
“什么叫俺害俺孫的命。”
三角眼中年婦女又拍著大腿嚎道:“他要是不當著俺孫的面吃餅干,俺孫也不會饞餅干。都怪他,就是他把俺孫害死的。”
這時候帶蘇欣去別的車廂的乘驚回來了,把手里拿的筆記本遞給列車長,列車長和一個歲數大點兒的乘驚一起看了看筆記本,嘀咕了一陣,然后對看管小伙兒的乘驚們道:“先把他的銬子打開吧。”
“不能開。”
三角眼中年婦女騰地站起來:“他害死了俺孫,俺要他償命。”
說著,她就要往小伙兒那邊沖,被乘驚死死攔住了。
“你要是再鬧事,信不信拘留你?”歲數大點兒乘驚嚇唬她道。
“我不信。”
三角眼中年婦女脖子一梗:“你們要是不把害死俺孫的壞人送到供案局,俺就去軍區告你們。軍區還不行,俺就告到太液池。俺兒在邊防線上賣命,是郭家的大功臣,俺就不信郭家不管俺們。”
列車長和幾個乘驚商量了一陣,又給小伙兒上了銬子帶到別的車廂。而高興和蘇欣這倆證人也被帶到一個車廂,車廂門口有乘驚守著。
“這湯姆叫什么事兒啊。”高興無語道。
“還不都怨你。”
蘇欣剜了高興一眼:“誰讓你沒事跟那小伙兒抽煙,一抽就是將近一個小時。他要是抽完煙早早回去,也許那老婆子就沒機會偷餅干了,那小孩兒也不會過敏而死了,你就是個害人精。”
“怪我咯?”
高興兩手一攤:“是那小伙兒主動給我讓的煙好不好,我就夸了句大重九不錯,他就主動跟我說他哥的事兒。擱那一站就是將近一個小時,我的腳都站累了,你以為我愿意聽他在那講兄弟情深啊。”
“我還是覺得你跟趙德芳有得一拼,誰沾你們誰就得死。”
“貌似你……”
高興抽了自己一嘴巴子:“童無忌,大風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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