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雞毛光。”
去東北下過鄉的白虎大哥操著一口東北口音普通話,道:“我要是你啊,就給部隊寫舉報信,舉報你弟弟跑官買官,讓他被部隊開除。”
石錘了!
高興愈發堅定了老白家人現在過得那么慘,白虎肯定沒少出力。
“打死我也不敢。”
王德發擺擺手,道:“老二可是我們老王家最出息的孩子,我要是把他前程毀了,族里能開祠堂把我除族。”
“除族就除族唄,反正你也是在外面做買賣,不回家。”高興道。
“聽你口音就知道你是北方人,你不懂。”
王德發道:“我們鹿城人宗族觀念特別強,出來做買賣都是同宗同族的,我要是真被除族了,就沒人跟我做買賣了。”
“說得好像全世界就你們鹿城人做買賣似的。”
白虎大哥道:“那十年好不容易把你們那些祠堂、宗族等扔進歷史故紙堆里,就是不想讓你們宗族勢力抱團,免得尾大不掉。這才過了十來年,你們又死灰復燃開始玩宗族了,早晚還得被郭家打擊。”
“就是。”
旁邊小伙道:“宗族在古代確實有存在的合理性和必要性,但現在其實是社會不穩定因素之一。宗族抱團形成大的勢力,必然會作惡一方,而不是什么所謂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在我們老家,哪怕是還沒形成宗族勢力,家里兄弟多的也會欺負兄弟少的。哪怕是同族之間,也不是守望相助而是大魚吃小魚,甚至吃絕戶,宗族其實是把吃絕戶等行為不合法但合理化了。”
“那你最后給錢了沒有?”高興好奇道。
“沒有。”
王德發道:“我的錢都是拿命掙的,面臨生命危險也不是一次兩次,我兒子為了護貨還讓人砍掉了一只耳朵,可以說每一張錢上都沾著我們的血淚。他張嘴就是幾萬,我要是給他了,都對不起我自己。”
“那他有沒有又讓你媽給你下跪啥的?”白虎大哥問。
“沒下跪,不過確實又是帶著我父母去找我的。不但把我父母帶來了,還帶著族長和族里幾個族老。”王德發道:“但是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二十出頭的小年輕了,我不想干的事,誰來都沒用。”
“漂亮!”
白虎大哥拍了拍王德發的肩膀:“這叫……叫什么來著……”
“只要我沒道德,別人就別想用道德bang激a我。”高興總結道。
“對!”
白虎大哥忍不住性情了:“既然咱哥仨這么投緣,不行咱們也學古人桃園三結義,來個機場三結義吧?我是二哥白云長。”
“那我就托個大,我是大哥王玄德。”王德發響應道。
“老三高翼德。”高興也上頭了。
“你不是姓趙叫趙德柱嗎?”王德發看向高興。
“不要在意那些細節。”高興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地擺擺手,道。
“蒼天在上……”
白虎大哥一手拉著高興,一手拉著王德發,跪倒在地:“飛機為證,效我神農,五谷豐登……呃,今日我白云長……”
“我王玄德。”
“我高翼德。”
“我趙子龍。”旁邊小伙也跟著跪了下去。
王白高三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小伙,小伙撓撓頭,憨憨道:“我真姓趙,趙剛。看你們三個結拜,挺好玩的,也帶我一個唄。”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