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出來啊。”
高興笑道:“坎坷哥你還是個正人君子。”
“那是。”
鮑不平掏出錢包,對著貼在錢包夾層上他跟錢多多的合影親了一口,道:“我得為我的多多姐守身如玉,怎么能碰那些腌臜女人?老弟你要是想玩的話,我可出去抽根煙,給你們騰地方。”
“你湯姆瞧不起誰呢?”
高興抓起地上的大皮鞋就朝鮑不平砸去:“老子可是號稱沁水小鋼炮,別說抽一根煙了,你就是把你的肺抽炸,老子都不一定能完事。”
“吹吧你就。”
鮑不平輕車熟路地接住大皮鞋,道:“一看你小子就是個雛兒。”
“說得好像你不是似的。”
高興毫不留情拆穿鮑不平道:“錢多多一個四十多歲寡婦,裝什么貞潔烈女啊。拿了你那么多的好處,卻不讓你碰,你不虧得慌啊?”
“不許你這么說我多多姐。”
鮑不平生氣道:“只要我倆一天沒領證,她就還是我劉大哥的未亡人,我就是急死憋死,也不會做對不起我劉大哥的事的。”
“劉大哥講話理太偏……”
隔壁屋很應景地放起了豫省墜子。
晉東南再往南就是豫省,來這邊謀生的豫省人不少。
……
直到第二天傍晚,汪月明才帶著三個人進了城,直接到高興所在的賓館跟他們碰頭。這個賓館是汪月明朋友開的,提他名打八折。
不大的房間一下子擠進來六個大男人,得虧是私人賓館,要是國營招待所,工作人員非得報供案不可:這么多人指定不會干啥好事。
還是全程零交流,房間里只有“歘欻欻”數錢和國庫券的聲音。
錢貨兩訖,三個男人心滿意足地走了。
這三個男人是礦上的職工,同時也是臨時中介,除了賣自己家的國庫券,還幫工友賣,每張百元的國庫券抽兩三塊錢的中介費。
而高興和鮑不平帶過來的六萬現金也變成了十二沓百元國庫券。
給汪月明牽線錢他不要,為了表示感謝,高興請他吃大餐。
過油肉、燒豆腐、燒三鮮、燒肝、黨參燉雞、李圪抓、黑山羊火鍋、肉罐肉等不入流的晉省菜上了一大桌,喝的是10元一瓶的汾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鮑不平跟汪月明倆社交悍匪很快就稱兄道弟起來,趁高興去上廁所的工夫,倆人一個頭磕在地上,成了把兄弟。
“我的大外甥,叫舅舅。”鮑不平得意洋洋道。
“叫你爹。”
高興指著汪月明道:“我舅在那呢,你是個哪門子的舅舅?”
“叫爹也行。”
鮑不平打了個大大的酒嗝:“我剛剛跟你小舅結拜了,現在我也是你舅。娘親舅大,爹死舅就是爸。你叫我一聲爹,我也是當得的。”
“你湯姆喝假酒了吧?”高興罵道:“想當我爹,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找個盆摔了,把你個烏龜王八爹送走,燉個霸王鱉雞湯喝喝。”
“大興你個臭小子,怎么說話呢?”汪月明也大著舌頭道:“魚找魚,蝦找蝦,烏龜就找大王八,他是烏龜王八,那我成啥了?”
“吃著喝著呢。”
包間門突然被推開,兩個敦實的男人進了包間,其中一個臉上帶著長長的刀疤的男人走到桌邊抓起一塊過油肉塞進嘴里,嚼都沒嚼就咽了下去,道:“夠豐盛的啊,看來老板們發了大財了啊。”
“你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