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我就是你兄弟,親兄弟。”
鮑不平看著高興,煽情道:“我比你大,往后哥哥疼你。”
“疼你奶奶個纂兒啊。”
跟小媽關系好的鮑不平不讓高興罵他小媽,奶奶可以隨便罵,要不是他親奶奶重男輕女逼他親媽太狠,他親媽也不會早死。
“不過弟弟還真有個忙,需要鮑大哥幫一下。”高興順桿爬道。
“什么忙?包在我老鮑身上了。”鮑不平拍著胸脯,道。
“幫我找個能打長途的電話。”高興道。
“就這?”
鮑不平拉起高興就往外走:“小意思。”
不大會兒倆人來到一間辦公室外,鮑不平讓高興在外面等,自己進了辦公室。大概過了有五分鐘,鮑不平打開了門,招呼高興進去。
一個坐在辦公桌后面全副武裝的男醫生上下打量了高興一下,扔下一句“最多給你十五分鐘”,然后就離開了辦公室。
“不錯不錯,你連醫生都能搞定。”高興口頭表揚鮑不平道。
“少廢話,趕緊報號碼,我幫你撥號。”鮑不平道。
“好的,好的。”高興報上了一個區號和一個五位數的電話號碼。
魔都電話號碼早在五幾年就升到六位數了,并且面臨著不夠用的問題,而廣大的內地小縣城里面,電話號碼普遍還是五位數。
折騰了足有好幾分鐘,電話那頭傳來帶著濃重晉省口音普通話的聲音:“喂喂,這里是士敏縣國營第二煤礦宿舍值班室,你是哪里?”
“我找掘進一隊生產二班的汪月明。”
根據激活的記憶,88年的春節剛過,小舅汪月明基本上上的都是晚班,這個點兒他應該在宿舍睡覺。
“等著。”
又等了幾分鐘,電話那頭終于傳來小舅汪月明失真的聲音:“喂喂,我是汪月明,你是哪里?”
“小舅,我大興啊。”高興也提高嗓門,吆喝道。
經常用固話的朋友都知道,一拿起電話機不大嗓門不舒服斯基。
“是你小子啊。”
電話那頭的汪月明語氣里帶著喜悅:“你不回礦上,死哪去了?”
“我現在在南方,具體在哪,暫時先不告訴你。”高興道。
“哈哈。”
汪月明笑道:“你小子是怕我出賣你啊?放心吧,雖然汪月梅是我親姐,可我打小就看不慣她,咱倆才是一國的。”
帶著高興去煤礦的路上,小舅汪月明就勸高興不要傻乎乎地給家里當牛做馬,多考慮自己一點兒,可高興跟被下了降頭似的就是不聽。
“我家里怎么樣了?”高興問。
“不好,很不好,非常不好。”
汪月明幸災樂禍道:“你小子把你家大部分錢拿走以后,你家就剩下幾十塊錢了。開學還要給高風他們交學費什么的,你媽過年就買了幾塊錢的肉。然后那幾個小王八羔子為了搶肉吃,大打出手。”
“打著打著打急眼了,高雷回自己屋拿出小攮子扎進高雨心口。”
“兒豁!”
高興聽得眉飛色舞:“這么攢勁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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