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懷里拿出了白禮帽,放在了桌子上,拿著裝煙葉的袋子,琢磨了好一會。
張來福問:“前輩,是不是要把這煙葉倒進去?”
“不敢倒啊!萬一這煙葉就是土,碗可就開了。”
“開了不挺好么?”
“開了就停不下來了,這點煙葉也不夠啊……”老舵子拿著煙袋子,在禮帽旁邊晃了半天,禮帽在動,但反應的不劇烈。
“到底該不該用煙葉?”老舵子也有點懷疑。
張來福問:“要不咱們再試試別的東西?”
“來福呀,你也累了一天了,吃點東西去吧,我給你做了飯,放在西跨院你睡覺那間屋子里。”
“嗯!”張來福正要往西跨院走,老舵子又把他叫住了。
“來福,我給你做了個虎皮尖椒,挺辣的,你得趁熱把它吃了,一點都不能剩,涼了就不管用了。”
“什么不管用了?”
“你染了風寒,吃了我做的尖椒才能好,要不今晚就凍死你。”
虎皮尖椒,是用來破解陰氣的。
張來福答應一聲,正要去吃飯,又聽老舵子說道:“煙袋子在我這,錢袋子在哪呢?”
“錢袋子?”張來福一時沒反應過來。
老舵子笑了:“傻小子,跟我耍這個心眼兒?那兩個土匪身上都有錢袋子,裝的都是大洋錢,嘩啦嘩啦直響,我都聽見了!”
這老鬼還真愛財。
張來福把老于和小柱子的錢袋交給了老舵子。
老舵子晃了晃錢袋,聽了聽大洋錢的聲音,滿意的點點頭:“傻小子,年紀輕輕,你不能這么貪。
我最恨別人貪我錢,該給你的好處少不了,今天買煙葉的兩塊大洋我送你了,你趕緊吃飯去吧。”
張來福去了西跨院,飯菜確實準備好了。
他要是不吃,剛才中的那些陰氣都能要了他的命。
至于飯菜有沒有毒,張來福無從判斷,唯一能做出的判斷是,在成功開碗之前,老舵子應該不會殺了他。
還別說,老舵子廚藝不錯,尤其是虎皮尖椒和醋溜白菜,做的非常可口。
吃飽了飯,張來福躺在床上想休息一會兒,跑了一整天,他疲憊不堪,過了十幾分鐘,他睡著了。
第二天早晨,一聲巨響從正院傳來,把張來福給嚇醒了。
這什么動靜?
張來福本打算去正院看看,忽見老舵子推門進來,站在了床邊。
“來福,起床了。”
張來福回了一句:“已經起來了。”
“來福,今天還得辛苦你,再往城里跑一趟。”
張來福沒問去城里做什么,他問了一句:“前輩,你自己不能去城里么?”
老舵子嘆了口氣:“我也覺得奇怪,為什么煙葉不靈。”
這話根本搭不上。
老舵子聽不見張來福在說什么,他是在憑著經驗交談。
“來福,你去城里,買些上好的鼻煙,千萬別買少了,至少買一斤,我知道這東西挺貴的,我給你錢!”
老舵子掏出十塊大洋和一大把銅元,放在了桌子上。
他又從懷里掏出來一面小鼓,交給了張來福。
“這個小鼓你帶上,遇到了壞人,就朝著他敲一下。
千萬記得,只能敲一下,敲過之后,這鼓就壞了,敲的時候,一定要盯準了那人,千萬不要盯著鏡子敲。
咱們規矩和昨天一樣,天黑之前你必須回來,回來晚了就沒命了。”
老舵子走了,張來福跟去了正院,看了一眼,祖堂的門板被打爛了,門框也掉了,半面墻塌了,碎爛的磚頭堆了一地。
“來福,別閑逛,趕緊買鼻煙去!”老舵子沖著張來福招了招手,他滿身都是塵土,袖子上還有紅磚留下的痕跡。
這半面墻是他推倒的?
這是遇到什么事兒了,他發了這么大脾氣?
他能推倒半面墻,卻動不了那架水車?
之前的推測完全正確,老舵子怕那輛水車。
這個水車有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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