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能成功加入,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這樣一來,就能對他們形成一定的牽制;若是未能如愿,也無妨。
正好借此機會,可以著手整頓他們,查到誰就處理誰。
我們絕不會敷衍了事,你覺得這樣如何?
聽聞此,祁同偉心中微微一動。
但他并未表露分毫,仿佛對此并不在意。
對祁同偉而,只要存在一個投票的途徑,便已足夠。
至于票數多少,那并非問題的關鍵,也構不成阻礙。
若是放在從前,祁同偉或許會感激涕零,心悅誠服。
但如今,他對這些已不甚在意。
于他而,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更重要的是,沙瑞金做出了妥協。
這才是關鍵所在,如今祁同偉的角色已然轉變。
他不再僅僅是一個被使用的工具,而是能夠與他們討價還價、處于同一層次的對手了。
“沙書記,這些事宜,理應由您們決定,我不便貿然參與。”
“感謝您的看重,我會專注于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至于其他安排,全憑沙書記您定奪。
我始終認為,漢東省只有一個書記,那就是您沙書記。”
祁同偉離去后,沙瑞金仍舊感到惴惴不安。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輕敲著桌面,透露出內心的波瀾。
半晌,他拿起了電話。
138
田國富的委屈
田國富到了,此刻他與沙瑞金的關系頗為微妙,已不似當初那般緊密無間。
在沙瑞金空降漢東之前,田國富已先行一步,負責梳理政法隊伍。
隨后沙瑞金才空降而來,能夠迅速打開局面,田國富功不可沒。
說實話,如今的田國富,已非等閑之輩。
或者說,他與沙瑞金之間,已產生了一些隔閡。
自從上次會議上,高育良提及可以實現同級監督之后,田國富的心里就有些不自在。
是啊,這是組織賦予他的職權,不能因個人關系而忽視這一事實,這是不恰當的。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田國富的心態悄然發生了變化。
變化雖然細微,但確實存在。
沙瑞金對此毫無察覺。
在他看來,田國富不過是他背后力量為他安排的一個輔助角色。
若非有他沙瑞金,田國富何來機會下到地方?在京城,不知有多少官員渴望著外放的機會而不可得。
京官升遷快是不假,但……
大家都清楚,但若論實際分量,那可就另當別論了。
一個小處長,手下不過幾人。
與地方上的縣委書記根本不能相提并論,也無從比較。
要知道,有些地方的縣委書記,
有能力進京找門路,京里的小處長有這個本事嗎?
所以說,許多京官,
哪個不想外放。
這實屬人之常情。
這次要不是沾了他的光,田國富
也沒機會,這就是現實。
因此,田國富此刻仍藏得深,
在沙瑞金面前,依然表現得十分恭順。
“老田,你來了,
坐坐坐,不用客氣。”
沙瑞金滿面笑容,雖然沒起身,
但笑意明顯。
田國富卻心里沒底,不知這位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只小心坐下,靜靜看著對方。
他什么也不說,只是默默注視。
沙瑞金也不在意,開門見山道:
“我剛從京城回來,上面催得緊,
要我盡快辦妥。
剛才我見了祁同偉,
這小子不老實,一直拖延。
我猜,他是惦記著,
不見兔子不撒鷹。
老田,
你說這事該怎么處理?”
聽了這話,田國富心頭一沉,
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涌上來。
說實話,
沙瑞金太小家子氣,
既要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
都這時候了,還分不清輕重。
現在又不是他沙瑞金一人獨大,
漢大幫那幫人
現在處處壓你一頭。
到這份上了,
還想著給人使絆子。
人家祁同偉做得不錯,
爭取一下怎么了?就像動了他媳婦似的,
就要針對,一點格局都沒有。
攪吧攪吧,攪到任務完不成、滿盤皆輸,
看你還給不給。
不止如此,
趙立春離開時那百來個任命還懸在半空,
那些人雖然不在關鍵崗位,
但都是年紀大了,盼著最后的待遇和位置。
這些職位又不是他家炕頭上的東西,
一個都不放出去,外面早就罵聲一片了。
沙瑞金仍在琢磨著如何平衡局面。
田國富實在想不明白——為何上峰會把這樣的機會交到他手上。
這簡直荒唐,田國富幾乎想指著他的鼻子痛斥。
但他還是按捺住了,提醒自己保持冷靜。
“什么?竟有這種事!”
“沙書記,這可不是小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