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祁同偉,你給我記住。”
“我侯亮平盯上你了,別讓我抓住把柄。”
“否則,你這個公安廳長就當到頭了!”
說完,他摔門而去。
祁同偉望著侯亮平離去的背影,笑出了聲。
沙瑞金啊沙瑞金,怎么找了這么個廢物。
……
梁璐看著三輛警車停到家門口,祁同偉帶人搬下一堆東西。
越看越心驚,又是瓷器又是字畫。
她從小生在富貴之家,自然看得出這些東西價值不菲。
現在一股腦全搬進家里,她心里萬分焦急。
78
祁同偉,我代表反貪局搜查你的住所
看著祁同偉忙碌的身影,梁璐幾次欲又止。
上一次她去告狀。
好幾天都沒有下文,她實在坐不住了。
就去她的閨蜜吳慧芬那里走了一趟。
聽吳慧芬說完,她才知道。
祁同偉并不像她想的那么糟糕,那樁所謂的強奸案。
已經全部依法處理了,所有涉案人員。
都沒有姑息,也正是在那時。
她對祁同偉徹底改觀了,就在那一刻。
祁同偉將大量古玩字畫陸續運回家中。
梁璐察覺異常,心中涌起強烈的不安。
她清楚這幾車藏品的價值接近億元。
對普通人而,這些或許是珍寶,但對祁同偉這般身份的人,這些無異于催命符——哪怕只保留一件都會惹來禍端,更不用說整批收納了。
她不禁心生疑惑:以祁同偉的城府,不該如此不智。
負責搬運的都是祁同偉的親信。
他們一聲聲“嫂子”的呼喚,讓原本冷著臉的梁璐瞬間柔和下來。
她忙前忙后地端茶遞巾,儼然一位體貼周到的主婦。
這聲稱呼對她意義非凡——與祁同偉糾纏半生,不就是為了在外人面前坐實這個身份么?
梁璐對祁同偉從無惡意,只是單純傾心于他。
可惜世事難遂人愿,尤其在官場這個特殊環境中。
出身高知家庭的她,當年借助特權才暫時壓制住祁同偉的鋒芒。
但祁同偉這般人杰,終究不會久居人下。
分歧由此滋生。
身為千金小姐下嫁寒門學子,卻終日面對冷臉,梁璐自然不甘示弱。
爭吵周而復始,起初祁同偉尚會忍讓,后來兩人漸行漸遠,最終淪為同住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
外人只羨慕她覓得英武不凡的夫婿——四十多歲仍如青年般挺拔健碩,卻無人知曉她心中的酸楚。
是啊,她的丈夫確實出眾,但這些都與她無關。
每當獨處時,她常思索:這樣守活寡究竟意義何在?這段婚姻早已名存實亡,祁同偉在外另有新歡她心知肚明,卻始終不敢有所行動。
一方面,見識過祁同偉這般人中龍鳳,漢東再難有入眼的男子;另一方面,她深知祁同偉對付敵人的手段,即便父親曾權傾一時,她依然不敢越雷池半步。
然而對于祁同偉,梁璐依然懷有深深的畏懼。
與他父親不同,她父親曾是政法書記不假。
而祁同偉卻是從基層一路闖出來的,哪怕有人相助。
那段路也絕非輕易可走,他的功勛與榮譽是用血汗換來的。
你永遠無法猜測,像祁同偉這樣的人心里。
藏著多少種折磨人的手段。
因此梁璐只能做這豪宅中的金絲雀。
今天這些年輕人一聲聲“嫂子”,卻讓她恍惚回到了過去。
回到他們剛結婚時那段甜蜜的日子。
祁同偉察覺到梁璐的情緒變化,卻并不在意。
女人嘛,終究是相似的。
不管多大年紀,都經不起幾句奉承。
而對眼前這些年輕人,他倒格外留意。
或許是年歲漸長,看著滿廳青春的身影。
就像看到曾經的自己,因而這時。
就算他們稍有越矩,他也并不計較。
人多果然效率高,沒多長時間。
這批價值近億的古玩字畫,就在祁同偉的別墅中一一歸位。
客廳、書房、臥室,處處都有它們的身影。
祁同偉第一次真切地感到,自己已是個有錢人。
不得不說,高鳴遠的品味確實不俗。
沒錯,這些東西。
全是收繳自高鳴遠的財物,這些字畫古玩僅占其中不到一成。
駱山河帶走了一半,另一半則被他帶回省里。
這些物品難以估價。
某種程度上,它們屬于可操作空間內的資源。
不論省里還是廳里。
對這類東西都沒太大興趣。
這些部門真正缺的,是資金。
所以這些東西常常會滯留積壓。
慢慢地,就成了地方主管的一種隱性待遇。
祁同偉就算把它們全部收歸己有,也不會有人追究。
畢竟這些名義上是贓物,只是暫借處理罷了。
廳里年輕人在搬運時低聲議論。
祁同偉這次又想針對誰?他們雖入職不久。
卻也聽過祁同偉的傳聞——當年在廳里。
他曾把那位老廳長整得苦不堪。
如今這般布置,不難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