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多的干涉別人的私事,很有可能會招來厭煩。
她身邊,已經沒有真正能靠譜的人了。
“只是公司有些事,你在家等我就好,房間已經收拾好了,都是你喜歡的,如果有不適應的就讓他們換。”
只要給足錢,就算是凌晨三點,對方也得起來上班。
需求就是市場,雖然會跟錢過不去,而且,他這么做,也只是耽擱一點時間,從而換取景佳寧的開心。
然而,景佳寧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他。
“砰。”
別墅大門關上,隔絕了晏朝弋離開的背影。
景佳寧在原地站了很久,然后轉身,平靜地對管家吩咐,“晚餐食材送到廚房,今晚我自己來做。”
管家愣住了。
“小姐大病初愈怎么能讓你做飯呢?這種事交給保姆就好,先生已經交代過,這兩天會給加班費。”
“我的傷,我自己清楚。”景佳寧打斷他,目光清冽,“去幫我辦就好。”
半個小時后,景佳寧走進廚房,里面果然擺滿了她需要的菜品。
她確實不擅長廚藝,甚至可以說是一竅不通。
但她需要做點什么,一些具體而實在的事情,來對抗那種無形的、從黑暗中伸出的窺伺感。
景蕓霏。
這個名字像一根毒刺,扎在景家和季禹陽過去的所有歲月里。
她曾是季禹陽不可觸碰的白月光,是壓在景佳寧婚姻上空的一片烏蕓。
現在,這片烏蕓,不管是不是真的已經被埋在了墳墓當中,其實對她帶來的沖擊也很大。
誰都知道,這樣的白月光一定是一個溫柔善良的人,但對于景佳寧而,她其實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綠茶。
希望你死,又更希望你活。
這樣的矛盾感,在仇人的身上又是那么的淋漓盡致。
景佳寧握著廚刀,利落地切下一片番茄,汁水濺起,像血。
她忽然明白,這根本就不是所謂的恩怨情仇,這可能就是一場新的戰爭。
如果被動地接受命運和安排,那也只是再次走上絕路。
她必須要拿起武器,站到戰場上去。
一死一傷,足以讓她認清這個世界的殘酷和現實。
晚上九點,晏朝弋的車準時駛入庭院。
他踏入家門,一身的寒氣和疲憊,景氏集團的高層們絕對想象不到。
今天晚上的緊急董事會上,他們這位素來喜怒不形于色的掌權人,雖然嘴角噙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但每一個決策,都像一把精準的手術刀,剖開集團的財務報表,剔除掉了三個與某個海外基金有關聯的部門。
手段之狠,速度之快,讓整個會議室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以為是晏總心情好,所以,他們也覺得今天壓力小了很多。
剛回到家,一股飯菜的香氣,將晏朝弋從冰冷的商戰思緒中拉了回來。
餐廳里,燈光明亮,四菜一湯,家常的菜式,雖然擺盤和賣相都有些笨拙,卻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溫暖的煙火氣。
景佳寧穿著家居服,正把最后一碗湯端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