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著一張信用卡,臉漲得通紅。
自從季禹陽那天揭穿她假孕,便再也沒有管過她,本來以為人不見了,但錢還在就行。
結果住了半個多月,裝了那么久的坐小月子的樣子,一出院結算的時候發現卡刷不了,但是這金額已經高達了六位數。
收費員一臉公事公辦:“小姐,我已經試了三次,這張卡確實被凍結了。”
魏晴菀的臉色瞬間煞白。
她知道季氏最近很糟,但沒想過這醫藥費都付不出。
私立醫院的收費很高,而且人都有看熱鬧的行為習慣,周圍的人別提有多想看笑話了。
就在這時,她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景佳寧。
她還是那樣的純潔無瑕,站在不遠處,就像是遺世獨立的仙女,仿佛周邊的一切都跟她沒有任何關聯。
嫉妒和怨恨,瞬間沖垮了魏晴菀的理智。
她快步沖過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語氣卻充滿了挑釁,“景佳寧!禹陽哥的公司只是暫時遇到困難,你別得意!就算他知道我沒有懷孕,他愛的還是我,留在身邊陪著的也還是我!”
她刻意挺了挺胸,似乎想用這種虛張聲勢來證明自己的勝利:“你呢?你不過是個被拋棄的下堂妻!”
景佳寧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目光依舊落在窗外,仿佛在看一出與自己無關的鬧劇。
她這副全然無視的態度,比任何語都更具侮辱性。
“說完了?”
景佳寧終于緩緩回頭,目光第一次落在了魏晴菀身上,那眼神平靜無波,卻帶著一種解剖般的冰冷。
“我跟你的區別,是我不需要從你的身上尋找優越感,你的價值只是一張相似的臉,但這種替身價,從來都有保質期。”
她頓了頓,視線掃過魏晴菀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
“資產有折舊率,你這張臉的價值不也隨著他的拋棄而在崩盤嗎?一個即將破產,又展現絕情的男人,還有多少能力為你買單?”
字字句句,像精準的手術刀,剝開了魏晴菀最后的遮羞布。
“你你胡說!”魏晴菀想去撕·扯她的臉。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響徹了整個結算中心。
魏晴菀被打偏頭,她一臉不可置信。
景佳寧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眼神冷得像冰,“魏晴菀,你推我下去的事情,我也不會輕易放過你,我要讓你知道付不起醫藥費,以及天價賠償的痛苦。”
到時候,她能做的就是在這里等死了。
“我沒興趣說那些難聽的話來貶低你,你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付出代價,有機會出來的話,還是好好做人吧。”
她收回手,仿佛碰了什么臟東西一樣。
晏朝弋將景佳寧半攬入懷,動作自然而親密。
他們走的干脆利落,其實也是景佳寧在主導這一切。
犯錯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道這是一個巨大的錯誤,還非要沉浸在其中,這才是真正蠢笨的人。
回程的車里,一路無話。
景佳寧靠在座椅上,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腦子里卻在復盤剛才的一切。
打人,罵街,都不是她的風格,因為她的精神沒有那么貧瘠。
人要學習如何用腦子復仇,即便是用最原始的方式,也并不丟人。
她轉過頭,看向身旁閉目養神的晏朝弋。
這個男人,從始至終,沒有問過她一句“你想做什么”,只會問“你想怎么做”。
他給了她最頂級的教材,最鋒利的武器,和最沒有底線的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