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院長親自跑了過來,對著季禹陽連連鞠躬,冷汗直流:“季總,實在抱歉!現在情況緊急,對方姓名堪憂,我們安排其他的醫生吧,都是最好的,你們大家放心。”
在晏朝弋冰冷的注視下,季禹陽第一次嘗到了什么叫無力和屈辱。
手術室的紅燈亮了足足三個小時。
晏朝弋就站在門外,一動不動,宛如一尊冰雕。
消毒水的味道縈繞鼻尖,景佳寧眼睫微顫,緩緩睜開眼。
純白的天花板,熟悉的冷冽松香,還有一張近在咫尺、寫滿擔憂的俊美臉龐。
“晏朝弋”她開口,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
“我死了嗎?”
“胡說,我在。”晏朝弋握住她的手,指尖的溫度透過皮膚傳來,穩定而有力,“寧寧,別怕,都過去了。”
景佳寧看著他布滿紅血絲的桃花眼,和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心里一酸。
她扯出一個虛弱的笑:“我還以為我真的要死了,當時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場幻覺,魏晴菀她故意伸腳絆我,也怪我自己相信了他們的鬼話。”
非得跑到那個地方去,差點連命都丟了,如今渾身上下都疼,估計也花了不少的時間來救她。
“我知道。”晏朝弋打斷她,“這件事情我會處理。”
“在推我下去之后,他們沒有報警嗎?”景佳寧問。
助理剛好進來給他們送東西,聽到這話那都無語死了。
“哪里報警啊?還是我們談生意談的不順利,拿手機看發現有未接來電,這個才抓緊時間報警的,當時的搜救隊是我們找的,他倆就跟死人一樣,還在山頂秀恩愛,這兩人真是要天打雷劈的,回頭我們一定好好收拾他們。”
景佳寧心中巨震,還未及消化這個信息,病房門“砰”一聲被粗暴推開。
季禹陽帶著一臉的怒火與憔悴闖了進來,他身后,還跟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神色慌張的醫生。
“景佳寧!”季禹陽的眼睛是紅的,像一頭被激怒的困獸,“你到底要鬧到什么時候!菀菀被你害得胎停了!你滿意了?!”
他將一份打印的b超單狠狠摔在床尾,上面的結論寫著“早期胚胎停止發育”。
晏朝弋甚至沒看那張紙,只是冷冷地看著季禹陽表演。
景佳寧氣得發笑,笑聲牽動傷口,引起一陣劇烈的咳嗽。
“季禹陽,你腦子是不是有病,你倆真是爛的沒邊了,我掉下了懸崖,你們居然不知道報警,她胎停了關我什么事啊?我差點命都沒有了!!”
真當自己是圣母嗎?
“那又怎么樣?”季禹陽指著身后的醫生,“看你一副沒精神的樣子,還以為你是自愿掉下去的,我哪知道會有這些事,而且她當時情況緊急,我忙著安慰,確實忘了報警,這個是我的問題,但你也不能這么害她。”
“你就是個蛇蝎心腸的人!”
“哦,這么點小事也值得你跑過來嗎?”
“小事?那是我的孩子?!”季禹陽憤怒。
聞,晏朝戈扯著嘴角,嗤笑道:“知道自己要絕后了,所以才這么慌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