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玄宸的人馬當中,玄釗是安插了細作,很快就傳了消息回來,說是在今夜的子時要動手。
那個時間點,夜深人寂,寒山寺的僧人都去歇息了,無疑是最佳動手的時機。
如此說來,那他們只需要提前一個時辰去即可。
二皇子玄釗在心中,制定出了完整的計劃。
在這焦灼的氛圍下,陸如煙煎熬等著時間的流逝,日落西山,夜暮悄然降臨。
一行人整頓完畢,摸著黑去了寒山寺。
陸如煙也來了。
她從小就生活在寒山寺,在此地長大,對于里面的地形了然于胸,沒有人比自己還要更熟悉,也方便給玄釗他們帶路。
就算出了問題,也可以帶著他們迅速離開。
陸如煙記得僧人們上晚課的時辰,便特意挑了這個點,從后門帶著二皇子他們進入。
彼時,寒山寺內鐘聲,誦經聲不斷,院內幾乎看不到幾個僧人。
她帶著他們,徑直去了供奉圓寂高僧的法堂。
有著兩三名武僧在守護著。
可能是想到,沒有人敢冒著如此大不韙來行竊高僧們的遺物,故而守衛并不算森嚴。
二皇子衣著夜行衣,在圍墻后清點完人數之后,就給自己人打了個手勢,讓他們著手開始行動。
侍衛們領命,身形敏捷而又迅速,悄然降落在了那幾名武僧的身后,沒費什么力氣的就將人給打暈了過去。
然后,對著二皇子的方向比了個成功手勢。
比玄釗還要更急的人,是陸如煙。
在看到武僧到地之后,迅速小跑了過去,二皇子一陣無語,但還是帶著人跟了上去。
法堂內懸掛著經幡,供奉的燈火一盞又一盞的,里面闃然無聲,還有著數不清的格子。
他們的時間不多,二皇子進入掃視一眼,就問道。
“先前主持留下來的衣缽是哪一個?”
陸如煙先前在寒山寺做活,來過法堂一次,面對這些方格立柜,表現的倒不像是無頭蒼蠅一般,憑借著記憶,便確定了下來。
“這個,這個便是前任主持的舍利和遺物。”
她很快鎖定了一黃色的格子。
也不需要侍衛再動手,就給打開了,里面除了舍利之外,還有著袈裟瑣物。
陸如煙翻找著,從中找到了一封泛黃陳舊的書信。
“二皇子,不是假消息,還真有,這應該就是那影衛留下的。”
二皇子多看了幾眼。
忽地,就有侍衛急匆匆進來道,“不好了二皇子,僧人們下晚課了,我們得要盡快離開了。”
“拿著這書信,走。”
二皇子快速下了命令。
然而,陸如煙癡癡看著這份沒有拆開的書信,臉上交織著恐懼和興奮,一個箭步朝著蓮花燈盞那兒沖去,就要將其給燒掉。
只要燒掉這一證據,那她的身份就沒有人可以拆穿了。
豈料,就在那信封的一角快要接觸到火光的那剎,卻突然被人給死死禁錮住了手腕。
陸如煙一怔,回頭看向了二皇子。
“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