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發現阿寧竟用遺落簪子這樣的小把戲,試圖攀附世子時……
侯夫人的心徹底冷了。
她斷不能讓這樣心思深沉的女子嫁進侯府。
若真讓她進門,怕是要攪得家宅不寧,后患無窮。
可她千算萬算,沒算到周固會如此愚笨。
那孩子學識頗高,可心性單純,竟真的撿起了那支簪子,還巴巴地差人給鄭悠寧送信,一頭栽進了阿寧布下的局里。
侯夫人又氣又急,卻也無可奈何。
阿寧為她擋刀是真。
那份恩情沉甸甸地壓在她心頭,她也是真心感激。
可木已成舟,周固的心意又明,她若強行反對,既傷了彼此情分,又落得個忘恩負義的名聲。
只能硬著頭皮應下這門婚事。
那段日子,她夜里總睡不安穩,生怕這門婚事真的毀了阿固的一生。
直到后來,阿寧在春茗宴上失儀,又因算計溫毓反傷了自己的腿。
這般自掘了墳墓,侯夫人才暗自松了口氣。
不是她狠心,而是命運給了侯府一個體面的臺階。
讓她能名正順地退掉這門不合適的婚事。
她這一生,都在為侯府籌謀,為兒女盤算,或許有算計,有權衡,卻從不是為了害人。
只是想在這深宅的泥沼里……
護著自己的家,護著自己的孩子。
安穩地走下去罷了。
周準不想聽母親長篇大論,準備回衙門。
侯夫人卻拉住他:“阿準,我覺得那位溫姑娘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