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謝景便差人遞了話來。
約溫毓當晚在瓊花樓相見。
溫毓依約前往,還是那日靠窗的位置。
視野開闊,能瞥見樓下的熱鬧。
只是這一次,陸從一和周固并未隨行。
桌邊只謝景一人。
他點了幾樣精致的小吃,卻分毫未動。
等溫毓坐下,茶水剛倒上,他便開門見山,語氣沉穩道:“春臺戲的事,已解決了一半。”
溫毓靜靜聽著。
謝景繼續說:“尚書府那邊,今年不會再把大戲的名額攥在手里。接下來,只需攔住國公府那頭,斷了這兩處的念想,大戲的名額,便穩是梁生的。”
溫毓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才慢慢道:“我已經知道了。”
謝景抬眸看她,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味:“猜的?”
她點頭,迎上謝景的目光,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昨日府里挑布料做夏裝,布莊的掌柜說,今年市面上的好料子格外多,價格也跌了不少。
我便多了個心眼,讓云雀去六部衙門那邊打探,
才知刑部尚書犯了貪墨重罪,
已被御史臺徹查了。”
話說到這里,便是點到即止。
她既能從“布料增多”這樁看似無關的瑣事里,順藤摸瓜揪出背后的官場暗流,便意味著她早已看清了這盤棋局的水深水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