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女兒鄭嘉欣去了蕭山別院,洛氏便日日守在小佛堂里,眉眼間總籠著一層化不開的愁緒。
焦氏讓人把布料送了來。
洛氏身邊的心腹邱嬤嬤告訴洛氏。
洛氏正對著佛像合十默念,聞眼皮都未抬一下,聲音平淡得聽不出情緒:“她持家向來穩妥,府里的事,我不必多操心。那塊布料,我這里用不上,你讓人送回去,讓她存到自己庫房里去吧。”
邱嬤嬤應聲。
洛氏緩緩起身,點了一炷香插進香爐里。
轉身往窗前去。
她本是將門之后,骨子里淌著武將的血,年輕時也曾跨馬挽弓。
腰間一柄短槍更是從不離身。
可自從女兒鄭嘉欣去了蕭山別院,那點支撐著她的最后一點英氣也慢慢散了。
她親手解下了腰間的短槍,收進了箱子最深處。
如今日日守在小佛堂。
她望著窗外抽芽的柳枝,悵然道:“天氣漸漸暖和了,我想去趟蕭山別院,看看阿欣。”
邱嬤嬤勸她:“夫人,還是先別急著去,四小姐的心還未必全然放下,等天熱了些,咱們不是要去蕭山別院避暑嗎,到時候再去,四小姐或許好些了,也能跟你說說貼己話。”
洛氏現在是個聽勸的人了。
她嘆了口氣,點了點頭:“你說得也有道理,那就再等等吧。”
那匹被洛氏退回的暗紋云錦,最終又原封不動地送回了焦氏手中。
焦氏看著云錦上細密的暗紋,眼底掠過一絲想法。
先前幾次,她借著閑聊的由頭,旁敲側擊地暗示想讓偃兒進族學,指望溫毓能主動接話。
可溫毓次次都四兩撥千斤地繞了過去。
顯然是不愿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