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知道溫毓和周固在亭中說話。
他沒有過去,只吩咐下人將溫毓引去書房。
大理寺在瓊花樓抓獲了要犯,這兩日他幾乎連軸轉,眼底還帶著未散的疲憊。
“謝大人。”溫毓踏入書房,臉上攜著一抹淺淡的笑意。
一如往日那般從容。
謝景抬眸望去,目光在她臉上一滯,竟有些恍惚。
剎那間,戲班后臺那片昏暗的角落、兩人呼吸交纏的灼熱、她仰頭望他時清亮又帶著鋒芒的眼眸,盡數翻涌上來,悄然覆上心頭。
他定了定神,壓下那些紛亂的思緒。
聲音聽不出太多情緒:“突然來找我,是有話要跟我說?”
他刻意放緩語氣,藏在眼底的,是連自己都未察覺的期待。
期待溫毓主動開口,坦然承認——她就是糯糯!
然而,溫毓臉上的笑意依舊淺淡,仿佛那日戲班后臺的劍拔弩張與那句“糯糯”,都只是一場轉瞬即逝的幻夢。
她往前兩步:“我想請謝大人幫個忙。”
謝景斂了斂眸底的失落:“說。”
“四月初八浴佛節,京里好像要辦春臺戲。”
“要我幫你遞單子?”他幾乎是她話音剛落便接了話。
“是的。”
“那是禮部和太常寺的差事,跟我大理寺無關。”他語氣平淡,目光卻沒從她臉上移開。
“可我和謝大人你最熟。”
謝景定定地看著她,沉默了片刻,問:“所以這次又是誰?”
他太清楚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