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姨娘面露難色,嘆了口氣:“你怎能和阿偃比?他是咱們家的長孫,身份本就不同。”
這話像一根刺,狠狠扎進鄭逢安的心口。
他眼底瞬間躥起一簇火,只死死咬著牙,一不發。
常姨娘拉著他的胳膊,苦口婆心地勸:“私塾的先生學問也不差,你好好學,將來一樣有出路,何必非要去爭那族學?”她頓了頓,語氣里帶著幾分畏懼的告誡,“人啊,不能什么都想要,太貪心了,遲早會把自己貪進去的,到頭來,怕是不得好死啊!”
“娘,您真沒出息!”鄭逢安猛地沉下臉,甩下這句話,伸手就將常姨娘往門外推,“別在這妨礙我。”
常姨娘踉蹌著被推出門,看著緊閉的房門,滿心無奈。
只能轉頭吩咐守在一旁的下人:“好好看著六少爺,寸步不離地盯著。”
她心里清楚,若是鄭逢安再鬧出什么亂子,被鄭炳奎知道了,那火爆脾氣上來,是真的會打死這個兒子的。
可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那頭還在屋里慪氣的鄭逢安,怎么也沒想到……
沉迷煉丹、連家都少回的父親鄭炳奎,竟會突然知道他曠學的事。
鄭炳奎半點情面沒留,二話不說,就命人把鄭逢安綁到了明堂。
消息像長了翅膀,轉眼就傳遍了整個鄭府。
上到管事婆子,下到灑掃丫鬟,全都涌到明堂圍觀。
不出意外,鄭逢安被按在地上,結結實實挨了一頓狠打。
鄭炳奎手里的藤條抽得“啪啪”響,每一下都帶著怒火。
打得他皮開肉綻,慘叫連連。
常姨娘跪在一旁,哭得撕心裂肺,死死抱著鄭炳奎的腿求情,卻被他一腳踹開,半點用都沒有。
明堂里的動靜鬧得極大,連隔著幾進院子的溫毓都聽見了。
她不關心此事,反倒想起了另一件事,淡淡開口:“鄭炳奎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