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緩緩合上本子,指尖在封皮上無意識地摩挲著,眉頭微蹙,似在凝神思索。
片刻后,她輕聲念了一句:“四月初八,浴佛節。”
云雀聽得一頭霧水,茫然道:“主子怎么突然說起浴佛節?算算日子,還有不到一個月呢。”
溫毓緩聲道:“浴佛節是佛門盛會,民間歷來要辦廟會祈福,更要搭臺唱戲。那時春耕剛歇,京城的春臺戲也要熱鬧起來了。”
云雀恍然道:“主子的意思,是要讓梁生寫的戲本,登上春臺戲的戲臺?”
“機會自然可以給他,”溫毓眸色微沉,語氣里添了幾分凝重,“只是眼下棘手的是,他能否在浴佛節之前,寫出戲本來。”
“主子放心,我這就去盯著梁先生,寸步不離地督著他寫。”
“胡鬧!”溫毓眉頭一蹙,語氣驟然沉了下來,“他本就是個文癡,你越是催逼,他筆下越是泄澀,唯有等他真正大徹大悟,心有所感,方能落筆生花,寫出那部藏了二十年的佳作。”
云雀急了:“那要等到猴年馬月?難不成還要再等二十年,讓他繼續耗著?”
溫毓眸色沉靜:“自有別的法子。先把他過往寫的那些戲本都找回來,待我逐一看過,摸清他的脈絡,興許便能對癥下藥,助他破了這二十年的僵局。”
……
另一邊,七姑娘這幾日在屋里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她瘸著的腿擱在羅漢榻上,指尖把帕子絞得發皺。
史嬤嬤掀簾進來,低喚了聲:“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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