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掌心的力道緩緩加重,聲音壓著不容置疑的鄭重:“我有話問你。”
“哦?”溫毓挑眉,故意往他身前湊了湊,氣息帶著謝景身上淡淡的骨香,語氣戲謔,“是想問我喜不喜歡謝大人?實話說,謝大人這般強勢,我最喜歡。”
“溫毓,正經點。”謝景目光銳利。
“謝大人這樣攥著我的胳膊,把我困在這昏暗角落,才是真的不正……”
“經”字還未落地,便被謝景硬生生打斷。
“徽州沈家,你憐惜沈云曦孤苦,拼著風險替她母女昭雪冤屈;京中鄭家,你為你表姐了卻執念,順手擒了王越送我,幫我破了顧元辭的舊案。”
他話音頓了頓,扣著溫毓胳膊的手又緊了幾分,仿佛要將她的偽裝一并捏碎,目光如利刃般直刺她眼底:“可鎮國將軍府趙家,你費盡心機攪進那灘渾水,又是為了什么?”
溫毓臉上的戲謔瞬間斂去:“原來謝大人今日請我聽戲是假,設局逼我攤牌才是真。”
謝景迎上她的目光,沒有半分回避,語氣沉得讓人心頭發緊:“我查過你了,揚州溫家,根本查無此人……溫毓,你就像一團霧,我看不透你。”
沒有拐彎抹角,沒有虛與委蛇,字字句句都戳在要害上。
昏暗的戲服堆旁,兩人之間那層若有似無的窗戶紙,被他硬生生撕開。
連空氣都帶著劍拔弩張的張力。
溫毓眼底寒光一閃,非但沒退,反而往前逼近半步,身子幾乎完全貼在謝景胸口,氣息灼熱:“那謝大人又何嘗不是?你明知鎏金寺的和尚、崔家小將都是我殺的,偏主動把案子攔下來,替我掩蓋罪行。那日在大理寺衙門我不過隨口一提,你轉頭就進宮面圣,逼著皇后把蕭靜瑤送出來。你這般護我、幫我,又是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