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心指望溫毓能順著話頭接茬。
哪怕只是隨口應和,也是個松動的信號。
溫毓卻只是淡淡一笑,呷了口奶茶道:“表嫂有所不知,這入朝為官,未必就是坦途。”
焦氏心頭一緊。
溫毓話語輕柔,帶著一股不容置喙的通透繼續說道:“官場里的門道、人心的復雜,可比經商難多了,何必去蹚那渾水?”
焦氏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了僵,隨即勉強扯出一抹尷尬的笑。
趕緊端起茶杯掩飾著心底的失落。
她暗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表姑娘怎么還不接茬?總不能直接說“求你幫偃兒進族學”吧?
太過直白反倒落了下乘,惹人生厭。
罷了罷了,這事急不得,慢慢磨——先讓表姑娘改觀,覺得偃兒入仕是樁好事,她才會真心實意出力。
畢竟族學的事,有她幫襯著,才能少走許多彎路。
就在這略顯凝滯的當口,門外傳來一聲清脆的“母親”。
鄭偃下了蒙館的學,一身小小的青布儒衫,眉眼干凈,推門而入。
瞧見屋中坐著的溫毓,他立刻斂了腳步。
規規矩矩地躬身行了一禮,聲音軟糯卻有禮數:“阿毓表姑。”
溫毓沖他點頭,又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