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生生將那股翻涌的酸澀咽了回去。
連帶著到了嘴邊的哽咽也壓得沒了聲息。
“爹。”趙瀾突然跪在父親面前,額頭重重磕在冰涼的青磚上,聲音帶著壓抑的哽咽,“女兒不孝,這些年讓您和娘日夜牽掛憂心。如果,女兒是說如果……有來生,女兒還想做您和娘的孩子,還想陪在您身邊。”
趙將軍這輩子在戰場上流血不流淚,一身武將的硬骨從沒想過會被輕易磨軟。
可女兒這一跪,他胸腔里的堅冰瞬間化了。
眼眶竟也跟著發熱。
他將女兒扶起來:“瀾兒,你長大了,懂事了。爹這輩子為朝廷鎮守邊疆,在家的日子屈指可數,是爹虧欠了你,更虧欠了你娘。”
這話里藏著他對妻子半生的愧疚與疼惜。
那是武將藏在鐵血之下的柔情,也是他與妻子數十載相濡以沫的情分。
趙瀾望著父親泛紅的眼眶,下了某種決心。
這天晚上,她寸步不離地守在母親床邊,握著母親枯瘦的手,絮絮叨叨地說著兒時的趣事。
天亮了,她換了身利落的騎裝。
派人去了鄭家,遞話邀溫毓去城外騎馬。
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她臉上,眼神里沒有了昨日的悵然,只剩一種近乎決絕的堅定。
她想好了!
決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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