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民風開化,本就帶著幾分北方都城獨有的開闊與包容。
男女同乘一車算不上什么逾矩的閑話。
溫毓也不扭捏客套,對著侯夫人福了福身道了謝。
便上了周準的馬車。
周準那只大白狗也在車廂里蜷著,見溫毓上來,竟主動支棱起身子,往旁邊挪了挪,騰出塊不小的地方。
全程安安靜靜的,連一聲哼唧都沒有。
它這般通人性的舉動,倒讓車廂里本可能有的些許生疏淡了幾分。
兩人此前見過面,也不算陌生。
周準先開了口:“我娘有話跟我講,便順路一同來了。”
他主動解釋同行的緣由,是怕溫毓誤會。
也是一種不動聲色的尊重。
溫毓微微點頭,沒有多問。
“上巳節那天見你騎馬射箭,技藝不錯。”周準想起那日的情形,語氣里帶著真心的贊賞。
并不顯得刻意討好。
溫毓淺淺一笑,語氣自謙卻不卑不亢:“世子過譽了。女兒家學射箭,不過是些皮毛功夫,不能和你們常年習武的男兒比。真要是到了賽場上,世子怕是連讓我拉弓的機會都不會給。”
周準笑了起來,語氣輕松:“你抬舉我了。”
兩人的對話里,沒有過分的熱絡,也沒有刻意的疏遠。
恰到好處的分寸感,相處起來也舒服。
大白狗忽然湊過來,用鼻子蹭了蹭溫毓的手背,喉嚨里發出溫軟的哼哼聲。
溫毓隨即撫上它毛茸茸的腦袋。
狗兒立刻舒服地瞇起了眼,腦袋往她掌心拱了拱。
周準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