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走后,各家也陸陸續續回城了。
侯夫人送溫毓回鄭家,略作停留便匆匆離去,以免七姑娘來糾纏她。
上巳節的風波很快傳遍京城。
溫毓當時在現場,焦氏與許姨娘結伴過來鴛鴦居詢問她情況。
溫毓只以“當時太亂,未曾看清”輕輕搪塞。
許姨娘嘆了口氣,臉上露出幾分憂色,聲音壓低了些:“唉,射的是旁人也罷了,怎么偏偏就射中了自己的親娘?鎮國夫人這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趙小姐怕是……這輩子都要背著‘弒母’的名聲,往后的日子,可就難了。”
“姨娘。”溫毓抬眼看向她,目光清冷淡淡,“隔墻有耳,話不必說太絕。”
許姨娘這才驚覺自己失。
連忙捂住嘴,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是是是,我這腦子一熱,想到什么就說了,真是糊涂!表姑娘別往心里去,當我胡亂語。”
溫毓沒再多說,只作提醒:“這個時候最忌諱議論,咱們聽著就行,不必多,小心話傳出去,被有心人斷章取義,牽扯鄭家。”
“對對,還是表姑娘想得周到。”許姨娘連忙應和。
焦氏見狀,轉而看向許姨娘,換了個話題:“夫人知道這事嗎?”
許姨娘搖了搖頭:“夫人如今哪里還管這些事?自從四姑娘去了蕭山別院,她就總往小佛堂里去,一待就是半日。我剛才去尋她,她只讓我回來,說讓咱們少摻和外頭的事。”
鄭嘉欣一走,洛氏就像被抽了魂。
鄭炳奎沉迷煉丹,也從不管這些閑事,一心只想長壽。
現在家里大小事務,全都由焦氏管著。
京里的消息傳得比風還快,不過半日功夫,關于鎮國夫人的近況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聽說她的傷勢暫時穩住了,只是人依舊昏迷不醒。
太醫們守在府里輪流診治,卻都面露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