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血痕異于尋常傷口,不會自行消弭愈合。
就如尋常人受了傷,需得一日日挨著、熬著,才肯慢慢淡去。
還好傷口不長,脂粉覆上,就能蓋去。
“我娘新蒸了紅棗糕,還熱著,特意讓我們給表姐送來嘗嘗。”鄭苞兒說著,忙朝自個兒的丫鬟揚手,“快把食盒遞來。”
丫鬟捧上描金食盒,剛掀開蓋子。
一股清甜的棗香便漫了開來。
那香氣不濃不烈,帶著幾分溫軟的煙火氣。
是許姨娘的手藝。
溫毓拿起一塊,入口軟糯,棗甜混著面香在舌尖散開,熨帖得很。
許姨娘的手藝原就出挑。
尤其是這些家常小食,做得最是熨帖人心。
也正是憑著這手功夫,穩穩攏住了鄭炳奎的胃。
鄭炳奎素來懶理后院瑣事,連各房的份例都甚少過問,卻唯獨對許姨娘的吃食上了心。
特意吩咐管事,在許姨娘院里單獨設了間小廚房。
里頭的食材、灶具,無一不是揀好的備著。
他每日煉丹累得頭昏腦漲,或是心煩氣悶時。
從不去別處,只往許姨娘那院里去。
不用人伺候,就著一碟紅棗糕、一碗熱湯面,安安靜靜吃頓飽飯,便覺得渾身的乏累都散了大半。
久而久之,倒成了習慣。
有時即便不餓,也會拐過去坐一坐。
聞聞那股熟悉的飯香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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