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所有目光像聚光燈似的,全釘在了溫毓身上。
有好奇,有質疑,還有看好戲的。
溫毓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可眼底卻掠過一抹冷笑,藏在袖中的指尖輕輕蜷了蜷。
為著這一天,她同樣籌謀了許久。
趙氏倒是先按捺不住跳了出來。
她語氣平平地反問趙氏:“主母這話可得說清楚些,這會兒人多,多少雙耳朵都豎著聽呢。”
“你既不怕丑,非要逼我往外揚,那我也顧不上什么臉面了。”趙氏被她這鎮定模樣激得心頭冒火,猛地抓住沈祺瑞的袖口,聲音都帶了哭腔似的急切,“老爺!快叫衙門的人來,把這殺人兇手給逮了。”
眾人乍然聽見“殺人兇手”四字,都愣了神。
交頭接耳的聲音壓得極低。
這好好的守靈場合,怎么扯到“殺人”上了?
大家滿是疑惑的目光在溫毓和趙氏之間打轉。
沈祺瑞也皺緊了眉,只當又是內宅那點雞毛蒜皮的口角,逼得趙氏失了分寸、口無遮攔說胡話。
眼下老太太新喪,靈堂里外都是人,哪容得這般鬧騰?
傳出去只會讓沈家淪為笑柄。
他按捺住心頭的煩躁,抽回袖子狠狠甩開,眼底滿是怒色,朝沈修遠沉聲道:“把你娘帶回去,叫徐大夫來開劑安神藥,別在這兒誤了明日出殯的時辰!”
沈修遠心頭一沉,他太了解母親。
母親手里若非攥著自認“致命”的憑據,絕不敢在父親動怒時還這般折騰。
可父命難違,他只能硬著頭皮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