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毓轉去了唐姨娘的院子。
唐姨娘正坐月,沈祺瑞特意囑咐不讓她去靈堂守靈。
她穿著一身素色寢衣臥在床頭,發間綁著截白綢帶。
剛生了孩子,眉眼間添了層柔和的母性。
少了往日的拘謹。
“四姑娘來了。”她撐著身子坐起來,語氣透著熱絡。
溫毓在門口頓了頓,抬手撣了撣衣襟。
怕沾了靈堂的紙錢灰進去,擾了這屋里的靜。
唐姨娘見狀更顯熱絡,忙朝嬤嬤揚聲:“快給四姑娘倒杯溫茶來。”
溫毓這才邁步進屋。
唐姨娘又急著往前湊了湊,追問:“老爺那邊沒說什么重話吧?”
“托姨娘的福,嬤嬤傳信及時,爹沒說什么。”溫毓挨著床沿坐下,語氣依舊淡淡的。
“我一聽說老爺動氣,心都揪成一團了,當即就讓嬤嬤去尋你。”唐姨娘拍著胸口松了口氣,話頭忽然一轉,聲音放輕了些,試探著問,“你和謝大人在一塊?”
“有幾句話要談。”溫毓答得干脆,沒多余解釋。
唐姨娘是個通透人,見她不愿多說,便識趣地沒再追問。
溫毓轉而問道:“姨娘身子還好?”
“好著好著!”唐姨娘臉上立馬綻開笑意,帶著點受寵若驚的柔和,“老爺特意囑咐不讓我去靈堂,讓我安心養身子,院里也沒人來擾。”
話到這兒,她忽然頓住。
眼下還是喪期,自己這般露喜實在不妥。
忙斂了笑意,換上一副惋惜愁苦的模樣,眼里硬生生擠了絲淚光:“好好的老太太,怎么就突然走了呢?那佛像也真是不長眼,偏趕這時節砸下來……今年這年,怕是過不安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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