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里原本低低的哭喪聲瞬間停了。
所有人都齊刷刷看了過來。
趙氏剛想起身湊過去,就被沈若蘭一把拽住了袖子,輕輕搖了搖頭。
沈修遠壓根沒顧旁人目光,那布滿血絲的眼里翻涌著怒意,幾乎咬碎了牙,和父親說:“祖母剛過世,她竟連跪喪都不來,真當自己金貴得沒邊了?”
他常年在外奔走,今日趕回來沒見著祖母最后一面,又聽聞溫毓回府后的種種“行徑”,本就憋著火,此刻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大哥。”二少爺沈牧馳一瘸一拐地挪過來,身上鞭傷未愈,嘴角還歪著,說話含糊不清,“祖母……就是被那個災星給咒死的。”
“你是真沒出息。”沈修遠瞪他一眼,“竟被她打成這副模樣。”
“是我……是我大意了。”沈牧馳囁嚅著,怯生生地瞥了眼沈祺瑞,不敢再多說,生怕父親嫌他窩囊,連個女人都打不過。
“爹,我這就去把她抓來。”沈修遠攥緊拳頭,一腔怒火急需發泄,“要讓她在祖母靈柩前磕頭認錯。”
“夠了!”沈祺瑞沉聲道,語氣里滿是無奈,“謝大人的面子,不能不給。”
沈修遠不甘心,捏緊了拳頭。
他長這么大,從沒見過父親對誰這般“怕事”,憋屈得胸口發悶。
這時趙氏快步湊過來,小心翼翼詢問情況。
迎上的卻是沈祺瑞冷冰冰的一瞥。
那眼神里的嫌惡毫不掩飾。
她頓時像被潑了盆冷水,話都噎在了喉嚨里。
如今,她只能打起精神,將喪事辦得妥妥當當,以求丈夫能消些怨氣。
沈祺瑞沉聲道:“修遠,你跟我來,有話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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