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避開眾人,走到廊下無人處。
沈祺瑞先開了口,語氣帶著幾分擔心:“今年河運上的貨,沒出什么岔子吧?”
“爹放心,我一直親自盯著,斷不會有事。”沈修遠篤定道。
“還是得小心為上。”沈祺瑞皺著眉叮囑,“朝廷的調任文書一日沒下來,任何事都不能松勁,尤其你現在手里的事,自己也得警惕些。”
“孩兒明白。”
沈家雖是官宦門第,卻也經營貨貿生意。
因沈祺瑞身份特殊,生意全交長子修遠打理。
二少爺沈牧馳又在徽州轉運司任職,這般布局,讓沈家牢牢攥著徽州河運的命脈。
可生意做得越大,越難徹底干凈,河道之上、官商之間,難免藏著些見不得光的交易。
沈祺瑞心里門兒清,只要一步踏錯,便是萬劫不復的下場。
尤其眼下調任文書未到、局勢不明,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引來滅頂之災。
他不得不格外謹慎。
沈修遠猶豫片刻,還是問出了心頭疑惑:“爹,您為何這么忌憚那個姓謝的?他不過是個大理寺卿,即便日后入了京,官場上您也未必需要依仗他,何必如此小心?”
沈祺瑞神情驟然凝重,長吸一口氣才道:“我不是忌憚他,是忌憚他背后的人。”
“爹您明說,到底是什么來頭?”沈修遠更不解了。
“你可知他母親是誰?”
沈修遠搖了搖頭,他不入官場,也未去過京城,從未與謝景打過交道,哪里知曉這些。
沈祺瑞一字一頓,聲音壓得極低:“他母親,是懷陽長公主。”
“呃!”沈修遠臉色驟變,驚得后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