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建軍的生意越發順風順水,對濤哥的依賴也日益加深,幾乎到了必須要有他的地步。
這天深夜,正當濤哥準備休息時,賀建軍一個電話將他叫到了主宅。
“徐飛,陪我出去一趟。”
濤哥沒有多問,立刻跟了上去。
然而,就在他準備拉開車門的時候,賀建軍卻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眼罩,遞了過來。
“戴上。”
濤哥的動作微微一頓,心臟猛地一跳。
他瞬間明白了,賀建軍這是要帶自己去見他那個最大、也最見不得光的秘密了。
他沒有任何猶豫,接過眼罩,干脆利落地戴上,
“很好。”賀建軍似乎很滿意他的順從。
車子啟動,平穩地駛出別墅區。
接下來,便是一段漫長而又折磨人的路程。
車子在城市與郊野間穿行,時而加速,時而減速,頻繁地轉彎、掉頭,甚至在某些路段不停地繞圈。
這套流程,足以讓任何一個方向感極強的人徹底迷失方向。
一個半小時后,當車子終于停穩時,普通人恐怕早已分不清東南西北。
但賀建軍不知道的是,濤哥在黑暗中緊閉的雙眼之下,是一幅無比清晰、正在不斷完善的腦內地圖。
他擁有一個匪夷所思的本事——僅憑車輛行駛的體感、側傾的角度和時間的流逝,他就能在腦海中精確地繪制出走過的每一條路。
這也是他如此干脆戴上眼罩的底氣所在。
“到了,摘了吧。”賀建軍的聲音傳來。
濤哥扯下眼罩,刺眼的燈光讓他下意識地瞇了瞇眼。
適應光線后,他看到眼前是一座規模巨大的豬肉加工廠,
賀建軍領著他,徑直走進了工廠。
廠房內燈火通明,工人們正機械地分解著流水線上的豬肉,
就在這時,一群穿著黑色工服、眼神彪悍的男人從廠房深處走了出來,
為首的一人看到賀建軍,立刻恭敬地低頭:“大哥。”
賀建軍只是輕輕點了點頭,沒有任何多余的表示。
那群人立刻上前,將濤哥圍在中間,動作粗暴地對他進行了全身搜查。
從口袋到褲腿,從領口到鞋底,任何可能藏匿電子設備的地方都沒有放過。
在確定他身上沒有任何錄音、定位或拍攝工具后,他們才退到兩旁,讓開道路。
賀建軍帶著濤哥穿過血淋淋的加工區,來到一部毫不起眼的貨運電梯前。
電梯門打開,內部卻異常干凈,與外面的臟亂形成鮮明對比。賀建軍按下了最底層的按鈕。
電梯開始急速下沉,顯示屏上的數字飛速跳動,最終應該是到了地下百米的位置。
“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滑開。
門后的景象,讓見慣了風浪的濤哥也瞬間瞳孔收縮,呼吸為之一滯。
這里是一個龐大、森嚴的地下空間。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消毒水味,冰冷的燈光照亮了每一寸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