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還跟老師仔細探討她在國外的見聞。劉曉藝興致勃勃地談起,她曾特意利用閑暇之余去了解了美洲本地的服裝設計的店鋪。
“那里的風格確實很奔放,”她回憶道,“色彩飽和度極高,大量運用幾何圖形和不對稱設計,強調個性和身體的自由。尤其是那些街頭藝術家和獨立設計師的作品,充滿了原始的生命力。”
她話鋒一轉,回到刺繡上,“這讓我在想,我們的刺繡,技法如此精妙,底蘊如此深厚,是否也可以在題材和表現形式上,做一些更大膽的嘗試?
比如,將一些現代的城市意象,或者不同文化的符號,用我們的語‘翻譯’過來,或許能碰撞出新的火花。”
方老師聽得頻頻點頭,眼中閃爍著鼓勵的光芒:“說得很好。技藝是根基,不能丟,但眼界和思維決定了你能走多遠。你能看到這些,思考這些,說明這兩年你沒有白費。
刺繡這門手藝,從來不是固步自封的,唐宋時吸收西域之風,明清時融入文人畫意,才有了今天的博大精深。你這‘翻譯’一詞用得好,就是要找到那種精神內核的共鳴點。”
這番深入的交流,讓劉曉藝更加明確了未來在刺繡這條路上探索的方向。
她感受到,劉曉藝也越繡越精細,這不僅體現在針腳的細密、配色的和諧上,更體現在作品內涵的豐富與思考的深度上。她的刺繡,開始有了自己獨特的觀察與表達。
當然,兩年的交換生涯,精力終究有限。面對繁重的實踐課程和論文項目等太多,她不得不做出一些取舍。
她自幼學習的舞蹈暫時除了每日的拉筋、體型鍛煉和基礎的舞蹈動作,都暫時擱置了。
身體的柔韌性與肌肉記憶需要持續的維護,她知道短暫的松懈可能意味著前功盡棄,因此即便在最忙碌的時候,她也堅持著最基本的基本功練習,如同維系著與另一個熱愛之物的微弱電流,不曾徹底斷開。
回來后劉曉藝認認真真在舞蹈老師處練習了好幾日了。重返闊別已久的舞蹈教室,對著明亮的鏡子和熟悉的把桿,她仿佛一頭被禁錮許久的小獸,渴望釋放所有的能量。
熱身,壓腿,下腰,旋轉……每一個動作都力求標準,汗水很快浸濕了她的練功服,額前的碎發黏在皮膚上,呼吸也變得急促。但她卻感到一種酣暢淋漓的快意。
肌肉的酸脹感提醒著她身體的潛能,舞蹈老師在一旁看著,眼中帶著贊許:“底子還在,感覺也沒丟,就是需要點時間把狀態找回來。這股狠勁,不錯!”
狠狠地出了一身汗之后,所有的疲憊仿佛都隨著汗水排出體外,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身心通透的輕盈與掌控感。
除了精神層面的追求與個人特長的精進,兩年的獨立生活,更是在她身上刻下了難以磨滅的實用主義印記。
劉曉藝還在家里給父母和爺爺奶奶做了幾次飯。她系上圍裙,在廚房里從容不迫地處理食材,煎炒烹炸,動作流暢。
當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端上桌時,家人眼中滿是驚喜。
“這紅燒肉的火候,比我都掌握得好了!”劉媽媽嘗了一口,難以置信。“這西蘭花炒得又脆又綠,看著就有食欲。”奶奶也贊不絕口。
劉爸爸雖沒多說什么,但那比平時多添的一碗飯,已然是最好的評價。在國外幾年都練出來的廚藝,也讓家人們體會到劉曉藝的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