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藝利用這段時間舒舒服服在家休息了一天。她睡了幾乎十二小時,直到日上三竿才自然醒來。
沒有鬧鐘,沒有學業壓力,只有窗外偶爾傳來的鳥鳴和樓下父母壓低嗓音的交談聲。
她慵懶地躺在床上,享受著這份久違的、全然放松的安寧。這就是家的魔力,能瞬間撫平所有在外拼搏的褶皺。
午后,她開始整理帶回來的行李。將衣物歸位,把那些珍貴的筆記和資料分門別類放好。在這個過程中,她撥通了洛錦川的視頻電話。
屏幕很快接通,洛錦川似乎正在公寓的書房里,背景是他那堆滿了書籍和文件的書桌。
“到家了?一切都順利嗎?”他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因距離而產生的急切。
“嗯,昨天就到了,一切都好。”劉曉藝將攝像頭轉向窗外郁郁蔥蔥的桂花樹,“你看,我們家的桂花開了,特別香。”
又轉向整潔溫馨的房間,“我爸媽給我換了新床單新窗簾,感覺像住了個新房間。”
她絮絮叨叨地分享著回家的見聞,父母的投喂,爺爺奶奶的關愛,家里的小變化。洛錦川耐心地聽著,嘴角始終帶著溫柔的笑意。
“看來叔叔阿姨是恨不得把這幾年缺的,一下子都補給你。”他打趣道。
“是啊,”劉曉藝皺了皺鼻子,語氣帶著嬌憨,“我感覺我回來不是休息的,是來完成‘光盤任務’的。”
邊和洛錦川電話報平安,邊收拾著自己的東西,兩人之間的對話自然又親昵,仿佛她并未遠隔重洋,只是像往常一樣,在跟他分享日常。
他們聊著彼此接下來的安排,劉曉藝提到要去拜訪方老師,洛錦川則叮囑她好好享受假期,同時也簡單說了說自己論文的進展和實習中遇到的一個小挑戰。
她和洛錦川甜蜜聊天的情況,就浸潤在這些看似平常的瑣碎分享和相互關心中,雖隔著屏幕,那份緊密的聯結卻未曾減弱。
聽著國內收音機電臺里傳來的輕柔音樂和路況信息,國內的經濟情況也越來越好,這種安定而充滿希望的氛圍,讓她對未來的規劃更加清晰。
休息充足后,第二天她帶著這幾年的走去方老師交作業,還有她接單的刺繡小件。
方老師是她在國內時就一直跟隨學習刺繡的老師,是專注于技藝的長者。
即使在美國期間,劉曉藝也未曾完全放下這門手藝,它不僅是一種情感的寄托,也是她磨練耐心、感受寧靜的方式。
她將自己這幾年的部分刺繡作品仔細包好,其中既有在哥大閑暇時繡的哥大校徽書簽、紐約街景小畫,也有為洛錦川準備的、繡著他名字縮寫和傳統云紋的手帕;
還有幾個更為復雜、作為她這幾年在老師這邊接單完成的定制小件,比如一個仿古花鳥圖案的團扇扇套,一個為新生兒準備的、繡著精致虎頭圖案的辟邪小帽。
來到方老師那間充滿墨香和絲線味道的工作室,老師見到她,眼中滿是欣喜。“回來了就好,快讓我看看你在外面有沒有偷懶。”方老師笑著拉她坐下。
劉曉藝將自己帶來的作品一一展開。方老師戴上老花鏡,仔細端詳著,手指輕輕拂過細密的針腳。
當她看到那幅紐約街景時,眼中露出驚訝:“這光影的處理,比以前進步了不少,看來國外的見識,也讓你的手底下了有了新意。”
再看那些接單的小件,無論是色彩的搭配,還是針法的運用,都顯得更加純熟、自信。
尤其是那個團扇扇套,仿古而不泥古,花鳥形態生動,絲線的光澤利用得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