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藝…”洛錦川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又叫了一聲她的名字,仿佛這個名字就是一切情感的歸宿。
“嗯…”曉藝輕聲應著,將滾燙的臉埋進他的胸膛,聽著他同樣擂鼓般的心跳,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像泡在溫熱的蜜水里,甜蜜又酥麻。
無需更多語,所有的思念、牽掛、愛戀,都已在這個綿長的吻和交換的心事中訴說得淋漓盡致。
窗外月色溫柔,室內愛意正濃,分離的時光終于被徹底抹去,只剩下此刻緊密相擁的兩個人,沉淪在只屬于他們的甜蜜愛情之中。
洛錦川這一夜睡得沉極了。
不再是過去數月間那種被數據和分析報告追逐的淺眠,而是真正墜入了黑甜鄉,連夢的邊緣都泛著暖黃的光暈。
他醒來時,窗外天光已大亮,陽光透過百葉窗,在木地板上投下條紋狀的光影。
懷中是溫軟的身體,劉曉藝蜷縮著,呼吸均勻綿長,發頂那抹熟悉的梔子花香絲絲縷縷地鉆入他的鼻腔。
他微微低頭,就能看見她恬靜的睡顏。睫毛像兩把小扇子,在眼下投出淺淺的陰影,嘴角還帶著一點無意識上揚的弧度。
他的手臂被她枕著,有些發麻,他卻一動也不想動,只覺得胸腔里被一種飽脹而踏實的情緒填得滿滿的。
這一年來的孤獨和高壓,仿佛都被她一夜的安眠驅散殆盡。
他看著她,目光描摹過她的眉眼,心底軟成一片,忍不住極輕地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生怕驚擾了她的好夢。
曉藝其實早就醒了,或者說,她一夜都睡得不太沉。
陌生的環境,還有身邊驟然多出的、存在感極強的他,都讓她心神激蕩。
她閉著眼,卻能清晰地感知到他沉穩的心跳和體溫。此刻被他珍惜地親吻,她再也裝不下去,睫毛顫了顫,睜開了眼,恰好撞進他深邃含笑的眼眸里。
“醒了?”他的聲音帶著剛醒時的沙啞,格外磁性。
“嗯。”曉藝臉頰微熱,往他懷里蹭了蹭,“你睡得好嗎?”
“好久沒這么好過了。”洛錦川收緊手臂,將她圈得更牢,下巴蹭著她的發絲,喟嘆般低語,“像吃了一整年的壓縮餅干,突然喝到了一碗溫熱的粥。”
比喻有些奇怪,卻精準地表達出那種從匱乏到充盈的慰藉感。曉藝聽懂了他未明的疲憊,心疼地回抱住他。
兩人又在床上耳鬢廝磨了好一陣,直到陽光的位置偏移,提醒他們計劃的藝術展覽之行還有游樂園之旅。
起床洗漱,氣氛甜蜜又自然,仿佛這樣的清晨已經發生過無數次。
洛錦川從車庫開出了懷特先生留下的一輛略顯老舊的福特轎車,熟練地載著曉藝駛向郊區那座聞名遐邇的大型游樂園。
路上,他聊起美國主題公園的現狀:“迪士尼(disney)當然是巨頭,但很多獨立的樂園也在想辦法生存,有的靠驚險的過山車,有的靠電影ip合作,不過競爭很激烈,聽說這些年倒閉關停的也不少。
像休斯頓的astroworld,六八年開的,去年也關了,說是地價漲了,停車協議也沒談攏。”
他的語氣里帶著一絲學生式的分析腔調,卻也透露出對這片土地更深入的了解。
劉曉藝聽得認真,感覺他不再是電話里那個報喜不報憂的戀人,而是真實地生活在這里,感知著這里脈搏的人。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后,巨大的摩天輪和蜿蜒曲折的過山車軌道出現在天際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