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傳來洛媽媽一聲輕輕的嘆息。
帶著心疼和了然:“阿川這孩子…從小就好強,什么事都憋在心里,肯定又拼命了。
懷特太太偶爾幫我說他,他才會放松一天,還是去圖書館待著。
曉藝,幸好你去了,有你在,他就能真的放松下來了。阿姨謝謝你。”
“阿姨您別這么說,我這一周會…我會照顧好他的。”曉藝承諾道,感覺肩上有了一份甜蜜的責任。
掛了電話,曉藝才開始正式洗漱。
她洗得格外認真,溫熱的水流沖刷著身體,也仿佛沖走了旅途的疲憊和初來乍到的生澀。
她甚至特意洗了頭發,用的是自己帶來的、帶著淡淡梔子花香的洗發露,細膩的泡沫包裹著發絲,散發出安寧的香氣。
當她包著濕發,穿著新的舒適的棉質睡衣走出浴室時,洛錦川已經拿著吹風機等在客廳了。
他自然地接過毛巾,讓她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自己則坐在她身后的沙發上,耐心而細致地幫她吹干頭發。
吹風機的嗡鳴聲在耳邊響著,他修長的手指輕柔地穿梭在她的發間,時而按摩一下她的頭皮,動作笨拙卻無比溫柔,揉著她即將及腰的發絲。
曉藝舒服地瞇起了眼睛,像一只被順毛撫摸的貓咪,全身心都放松下來。
“這幾天,有什么特別想去的地方嗎?”洛錦川的聲音混在風噪聲里,顯得有些模糊,卻格外貼近。
“嗯…”曉藝想了想,“我聽說附近的那個大型游樂場很有名,我想去坐過山車、摩天輪還有旋轉木馬!”她的語氣里帶著雀躍。
“好。”洛錦川毫不猶豫地答應,嘴角彎起,“那就明天去?我查了天氣,明天晴天。不過…”
他頓了頓,語氣里帶上一點調侃,“到時候別嚇得不敢睜眼。”
“才不會!我又不恐高,鬼屋也要去喲。”曉藝小聲抗議。
“后天,”洛錦川關掉吹風機,手指依舊有一下沒一下地梳理著她半干柔順的長發,“市中心有一個大型的國際藝術博覽會和畫展開幕,展品很多,有不少現當代大師的作品,我想你可能會感興趣。我問導師拿了門票,我們可以一起去看看?”
曉藝驚喜地轉過頭:“真的嗎?我想去!”她對藝術的興趣洛錦川一直都知道,并且總是記在心上。
“嗯,然后大后天,帶你去我學校看看?逛逛圖書館、實驗室,還有我常去的那片湖邊草坪。”
洛錦川規劃著,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炫耀,急于將自己在這邊生活的痕跡一一展示給她看。
“好呀!”曉藝用力點頭,對未來幾天的行程充滿了期待。
他們就這樣一句一句地商量著,勾勒出充滿對方身影的、甜蜜的假期藍圖。
一種無需多的默契在兩人之間流淌,仿佛分別的時光從未存在過。
頭發徹底干透,散發著清雅的香氣。洛錦川放下吹風機,很自然地牽起曉藝的手:“來。”
他領著她走進自己的房間。房間整潔得有些過分,書桌上書籍和資料摞得整整齊齊,唯有床頭柜上擺著的一張兩人高中畢業時的合照,透露出些許溫情。
洛錦川從床頭柜最下面的帶鎖抽屜里,拿出一個看起來有些年頭的桃木盒子。
打開盒子,里面并非什么貴重物品,卻讓曉藝瞬間濕了眼眶。
最上面是幾封已經有些泛黃的信件——是她高中時寫給他的,甚至還有兩張幼稚的、傳課時偷偷遞的紙條,邊緣都磨毛了,卻被他用透明膠帶細心貼好保存著。還有近期新給他寄的信都放在一起了,保管的很好。
下面是一個小小的錄音筆,旁邊還有十幾盤標注了日期的磁帶還有錄音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