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藝,你看這個。”張麗突然從沙發縫里摸出一個小巧的金屬徽章,“是不是艾瑪落下的?”
徽章上刻著圣瑪麗學院的校徽,背面用英文寫著"jameso.1996"。
劉曉藝正想追出去歸還,休息室的門突然被猛地推開。
“ohno!出事了!”是剛才那個baozha頭男孩詹姆斯,他臉色煞白,上氣不接下氣,“我們的演講稿...全都不見了!電腦硬盤也被偷了!”
“什么?”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不止如此,”詹姆斯的聲音帶著哭腔,“芙力絲——就是留守的隊員——也不見了,我們找遍了整個休息區...”
劉曉藝的心猛地一沉。
她抓起那枚校徽,跟著詹姆斯沖向圣瑪麗學院的休息室。走廊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各校選手都探頭張望,竊竊私語。
圣瑪麗學院的休息室一片狼藉。書包被翻得底朝天,紙張散落一地。
艾瑪跪在地上瘋狂翻找著什么,金發凌亂地粘在滿是汗水的額頭上。
“所有備份都沒了...”她抬起頭,藍眼睛里燃燒著怒火,“包括u盤和我的隨身筆記本。芙力絲的包還在,但人不見了。”
圣瑪麗的帶隊老師威廉姆斯先生匆匆趕來,這位高大的英國紳士臉色鐵青:“我已經通知了組委會,他們正在調監控。但走廊這一塊剛好是盲區...”
“現在怎么辦?”一個扎著麻花辮帶著小雀斑的英國女孩帶著哭腔問,“我們兩點半就要上場了!”
威廉姆斯老師看了看手表:“組委會同意把我們調整到最后一位出場,大約四點左右。現在——”
他環視這群驚慌失措的學生,“所有人立刻開始重寫演講稿。艾瑪,你負責框架;詹姆斯,整理核心論點;其他人分頭回憶原來的內容。”
隊員們迅速行動起來,但恐慌的情緒仍在蔓延。
詹姆斯拿起自己放在桌上的保溫杯,猛灌了一大口水,隨即劇烈咳嗽起來。
“咳咳...這什么...咳咳咳!”他的臉漲得通紅,手指掐著喉嚨。
劉曉藝一個箭步上前奪過杯子,聞了聞——甜膩得刺鼻,還遞給張麗聞了聞。“是糖漿!有人往你水里加了大量糖漿!”
休息室里瞬間鴉雀無聲。詹姆斯試著清了清嗓子,原本清亮的嗓音變得沙啞粘膩,像含著一口化不開的蜜糖。
“這是蓄意破壞。”威廉姆斯老師的聲音冷得像冰,“先偷演講稿,再毀掉我們參賽選手的嗓子...這是十分惡劣的作為”
艾瑪一拳砸在墻上,指關節頓時滲出血絲:“卑鄙!無恥!如果讓我知道是誰...”
“現在不是發怒的時候。”劉曉藝按住她顫抖的肩膀,“你們還有四個可以選擇的同學,誰的第二嗓音最好?”
“是...是露西。”艾瑪指向那個麻花辮女孩,"但她只準備了輔助資料...”
“那就立刻調整分工。”黃鈺瀟不知何時也跟了過來,“我和曉藝可以幫忙整理思路,徐明他們三中對‘文化交流這個主題也有研究。”
很快,玉江中學和悅城三中的隊員們自發組成“幫扶小隊”。徐明帶來了他們的參考資料,張麗從自家休息室拿了干凈的礦泉水給詹姆斯,馮超甚至貢獻出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
“聽著,”劉曉藝握住露西冰涼的手,“每年我們參加市級賽時也偶爾遇到過類似情況需要臨時換人。記住三點:簡化結構、強化例子、多用排比。”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休息室里的氣氛緊張得能擰出水來。
艾瑪咬著筆桿在紙上瘋狂書寫,不時撕掉一頁重來;露西對著鏡子反復練習發音;詹姆斯則不停地喝著溫水,試圖沖淡喉嚨里的甜膩感。
下午三點二十分,失蹤的芙力絲終于出現了。這個亞麻色卷發小姑娘臉色蒼白,走路虛浮:“我...我早上喝了那瓶礦泉水后就開始拉肚子跑了四五次洗手間...剛在醫務室打完點滴...”
“什么礦泉水?”威廉姆斯老師敏銳地追問。
“就是...放在我們休息室桌上的,貼著賽事logo的那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