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漾頭也不抬：“誰等你，我在背法律條文。”她嫌棄地往旁邊挪了挪，“一身汗臭味，離我遠點。”

齊明揚不以為意，從書包里掏出一本厚厚的《人體解剖學》，津津有味地讀起來。周漾偷瞄了一眼，驚訝地發現這個平時吊兒郎當的籃球少年，此刻眉頭微蹙，神情專注得判若兩人。

“你真要學醫？”周漾忍不住問。

“那當然。”齊明揚頭也不抬，“上次生物實踐課解剖青蛙，我就確定了。人體太神奇了，我想弄明白每一個器官是怎么工作的。”

“我也希望奶奶的事情上可以幫到你。”他小聲蛐蛐。

周漾撇撇嘴：“就你？整天就知道打球鬧騰...”

“那你呢？整天跟假小子似的，還想當警察？”齊明揚反唇相譏。

“曉藝你說，我是不是很適合當刑警？警界一枝花就是我啦！哈哈哈”周漾十分自信地模仿警察比著槍。

兩人你一我一語地斗起嘴來，最后卻都笑了起來，劉曉藝在旁邊看著也替他們開心。

夕陽西下，兩個年輕人嬉鬧的影子在操場上被拉得很長，一本醫學教材和一本法律條文攤開在他們身后的長椅上，像是通往各自未來的通行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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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百貨商場，劉曉藝被徐靜雯拉到了新開的美容專柜前。曾經那個總是低著頭、說話細聲細氣的同桌，如今化著自然精致的妝容，正專注地觀察專柜小姐的化妝手法。

“曉藝，你看這個眼影的暈染手法多專業！”徐靜雯興奮地指著專柜小姐的手，“我以后要開一家自己的美容院，讓所有像我...不，像從前的你一樣的女孩，都能變得自信漂亮。”

劉曉藝心頭一暖。前世的徐靜雯高中畢業后就嫁人了，終日圍著灶臺和孩子轉，眼里的光漸漸熄滅。

而現在，她找到了自己的熱愛。

“你現在的化妝技術已經很棒了。”劉曉藝真誠地說，“上次在文化節你給我化跳舞時的日常妝，洛錦川都說好看。”

徐靜雯臉一紅：“真的嗎？其實我最近在研究90年代港風妝容，你看這個唇線...”

她從包里掏出一個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記滿了化妝技巧和心得。

兩個女孩頭碰頭根據上面的筆記研究著妝容，周圍是商場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此起彼伏的討價還價聲，90年代的經濟熱潮正在這座小城悄然蔓延。

廣播站里，黃鈺瀟嚴肅地整理著一摞新聞稿。

劉曉藝走進來時，他頭也不抬地說：“曉藝，你來得正好，幫我看下這篇關于學校幫扶困難地區希望工程的報道角度合不合適，稿子是從報社借鑒的。”

劉曉藝接過稿子，驚訝地發現黃鈺瀟的文風較初期入社變得沉穩有力，完全不像平時那個嘻嘻哈哈的站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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