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寫的稿子都這么...正經?”劉曉藝斟酌著用詞。
黃鈺瀟推了推金絲眼鏡:“自從上次在市廣播電臺回來,我打算報考新聞系。
以前只覺得廣播好玩,但上次聽了那個鄉村教師的采訪后,我發現新聞不只是傳遞信息,還能改變一些事情。”
劉曉藝想起前世黃鈺瀟似乎廣播站也沒有當站長,最終大學畢業后繼承家業做了生意,不禁感慨命運的轉折。她認真地說:“你會成為一個優秀的新聞工作者。”
“那當然,和你搭檔吸收你很多正能量耶。以前也沒想過廣播還能這樣玩,節目還能這樣策劃。”他終于露出熟悉的笑容,“到時候我到前線報道真相,你坐在麥克風前主持節目,咱們雙劍合璧!”
放學的時候,劉曉藝遇到了匆匆趕往舞蹈室的杜雅琪。曾經的校花剪短了頭發,素面朝天,背著一個大大的舞蹈包,映在教室玻璃窗戶上前的身材纖細有料,四肢柔軟舒展優雅。
“這么晚還去練舞?”劉曉藝問。杜雅琪擦了擦額頭的汗:“下個月有北舞藝考初試,我得加把勁。”她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北京舞蹈學院,我一定要考上。”
劉曉藝記得前世杜雅琪即使家里不太支持但依舊堅持舞蹈夢想,后來加入了成人舞社當舞蹈老師,一邊教學一邊為著登上舞臺而努力。
而現在,她按著原定計劃正全力以赴追逐那個更大的舞臺。
“你一定能行。”劉曉藝真誠地說;
杜雅琪笑了笑:“說實話,以前我總覺得你...嗯,不起眼。但我被你對廣播的熱愛感染了,對自己愛的事情,要固執己見。現在我明白了,真正的光彩來自內心的熱愛和堅持。”
她揮揮手,“不說了,我得走了,老師等著呢。”
望著杜雅琪遠去的窈窕背影,劉曉藝忽然覺得,每個人都在奔向自己的遠方。
晚上九點,劉曉藝家的電話準時響起。她小跑著接起來,聽筒里傳來洛錦川來自美利堅久違溫和的聲音:“曉藝,今天怎么樣?”
“挺好的。”劉曉藝蜷縮在沙發里,手指繞著電話線,”漾漾決定考警校了,齊明揚居然真的在認真讀醫學書,還有黃鈺瀟、徐靜雯還有杜雅琪似乎大家都想好自己要干什么了...”
電話那頭傳來洛錦川的輕笑聲:“齊明揚那小子,上次跟我打球時還在念叨什么‘解剖學真有意思,把其他人都嚇跑了。”
“你呢?”劉曉藝輕聲問,“你的夢想是什么?”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洛錦川的聲音變得認真:“我想在國外學習先進的文化傳媒管理,然后回國建立我們自己的傳媒體系。”他頓了頓,“這個行業不能總是照搬國外那套,我們需要自己的聲音。”
劉曉藝心頭一震。在前世,洛錦川確實出國留學了,后來也是學滿回國就創業,憑一己之力進到國家級文化領域領導人,成為了讓她遙不可及的存在。
而現在,他想的卻是學成歸來,盡快回來給她幫助。
“那我等你回來。”劉曉藝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這話太過直白,連忙補充,“我是說...我們可以一起...”
“一起改變這個行業。”洛錦川接上她的話,聲音里帶著笑意,“說好了,你在國內好好準備,我在國外努力學習,到時候...”
“到時候我們一起見證新的傳媒時代。”劉曉藝接上他的話,心跳如鼓。掛斷電話后,劉曉藝走到窗前。夏夜的風帶著溫熱,遠處霓虹初上。
她翻開筆記本,在"未來規劃"一頁鄭重寫下:“北京廣播學院—主持人—與洛錦川一起開創...”
筆尖頓了頓,又繼續寫道:“屬于我們這一代人的傳媒新時代。”臺燈下,少女的側臉專注而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