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然到了當鋪,自當多照拂幾分。
這眼下,鎮國公可不是什么窮苦人家。
掌柜拿不定主意。
再次拱手時,腰彎得更低了。
“國公爺既持有此令,草民自當盡力。只是娘娘何時能收到消息,草民不敢保證。”
這便是,不軟不硬地回絕了。
鎮國公夫人只得溫聲道。
“那就有勞掌柜了。若娘娘得空,便說鎮國公府多謝當年雪中送炭之情。如今遇著難處,還盼她看在舊情上,指條明路。”
奶團子忽然在母親懷里扭了扭,小手指著梅樹根部。
最底下有個樹洞。掌柜會把東西藏在里面,再換塊新的梅枝插在這兒。這樣賢妃就會派人拿走它。
掌柜低著頭沒有瞧見這一幕。
而鎮國公夫婦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了然。
鎮國公拿起令牌,又添了封短信。
折成細條塞進令牌中空的夾層,遞給掌柜:“有勞。”
掌柜接過令牌,客氣笑笑。
“國公爺放心,草民自會轉交主子。”
還有那,未說出口的后半句。
“......至于時間嘛。”
掌柜向前兩步,抬手送客。
“只是這院子不宜久留,草民送二位出去。”
待二人走出去,掌柜的猶豫了片刻。
轉身走向梅樹,果然在根部摸索片刻。
將令牌小心翼翼放進一個樹洞中。
又用枯枝掩蓋好,動作熟稔得像是做過千百遍。
鎮國公夫婦帶著奶團子走出當鋪時,西市的晚風吹得更冷了。
奶團子將頭往母親懷里縮了縮。
“這掌柜心思重,未必會真把令牌遞出去。”鎮國公低聲道。
“他既知道我的身份,又顯然有所顧忌,怕是在權衡利弊。”
奶團子冷的將手手縮進袖子里,心聲卻相反,十分高昂。
他會的。彈幕說掌柜的爹是當年鎮北軍的伙夫,曾被爹爹救過命!
鎮國公夫婦腳步一頓,對視間皆是訝異。
原來還有這層淵源,倒真是沒想到。
過了兩日。
鎮國公照例上朝。
退朝后,鎮國公剛剛走出宮門。
便撞上賢妃的大宮女。
大宮女站在一旁,朝他福了福身。
手里拿著剛剛從梅園折得梅花。
鎮國公走過她身邊,聽到一句。
“我家主子說,梅花開時,便是佳音至時。”
聲音小,風聲也有些大。
鎮國公也不確定是真的聽到了,還是太期待導致幻聽。
午后。
便聽到宮里傳來消息。
皇后娘娘見梅花開得甚好,特意在兩日后安排了賞梅宴。
邀請各官員得女眷參加。
鎮國公夫人與陛下親封的小縣主,自然也在名單里。
鎮國公脫下朝服,接過夫人遞來的熱茶。
將宮門前的事說了說,末了道。
“皇后突然辦賞梅宴,怕是與賢妃有關。她想借女眷聚會,避開耳目傳些話。”
奶團子趴在榻上,練習抬頭翻身。
自然是呢,賢妃跟皇后是一起的。
鎮國公夫人幫著奶團子翻了個身。
“只是丞相夫人也會去,她近日與我不對付。此次宴會既然在皇后娘娘面前,她怕是要借故搞事情的。”
鎮國公點點頭,瞧著還在努力抬頭得小奶團。
“她若在宴上借故發難,怕是會借著這小東西做文章,你們萬事小心,別落了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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