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在一扇約顯斑駁的木門前。
這么舊嗎?跟戶部尚書貪污金額感覺差的好多啊。
鎮國公夫人敲了三下。
許久,才有個穿著粗布衣裙的婦人探出頭。
瞧著她們一行人,眉眼間帶著警惕。
“我家主人不見外人,你們莫要再這里逗留。”
鎮國公夫人輕笑,從袖子里掏出一錠銀兩。
哇,娘親也這么有錢。
奶團子看得兩眼放光。
“我們路經此地,前不著村后不著店。這天寒地凍得,只是討口熱水喝,絕不叨擾你家主人。”
那婦人眼中放光,卻依舊板著臉。
“我家也沒什么好水,就是些粗茶,怕是入不了夫人的口。”
鎮國公夫人將銀錠遞過去,笑容溫和。
“出門在外,哪還挑這些?不過是解個渴罷了。”
婦人猶豫片刻,終究接過銀錠揣進懷里。
看在銀兩得份上。
“進來吧,站門口像什么樣子。”
暖兒被夫人抱著跨過門檻,前院里晾著些漿洗的白棉布。
若是她們不知道情況。
也一樣以為,這大約就是個落魄書生的院子。
“夫人請坐。”
婦人搬來張竹凳,又轉身去灶房燒水,卻在門后頓了頓。
對著里屋的方向,極輕地“嗯”了一聲。
暖兒扒著夫人的肩頭,小眼睛滴溜溜轉。
她在報信呢,白姨娘肯定在里面。
鎮國公夫人恍若未覺,只拉了拉奶團子的小被子,輕聲道。
“這院子收拾得倒干凈。”
“夫人說笑了,不過是靠灑掃混口飯吃。”
婦人端著碗出來。
碗有些舊了,但洗的干凈。
“我家主母身子弱,不大見外客,夫人擔待。”
暖兒忽然指著里屋,開心得:“噠噠。”
娘親,娘親,里面得人在看我們呢。
婦人見她指著里屋,手一抖,水差點濺出來。
鎮國公夫人適時開口:“小孩子家不懂事,姨娘別見怪。”
話鋒一轉,“方才在巷口聽人說,這里住著位姓白的夫人,甚是貌美,就是不知夫君是誰。”
婦人將碗一放,“夫人,我好心好意請你喝茶,說這些做什么?”
“沒什么。”
鎮國公夫人端起剛沏好的粗瓷茶碗,吹了吹浮沫。
“只是說說閑話罷了。我聽說,昨日戶部尚書也抄家了,眼下還關在牢里,不知道什么時候放出來喲。”
里屋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一個纖弱地婦人走了出來。
“夫人從外邊來,可聽到些什么好玩得事了?”
這老婦見她走出來,臉色不好。
老婦想把她弄進去,又礙于外人在不好動手。
“外面風大,你身子不好,還不進去。”
白姨娘卻不依。
“我坐的乏了,這夫人好像有不少趣事,便說給我解解乏吧?”
鎮國公夫人輕笑,“這好玩的事可多了,今日好像還出了新的話本子呢。”
鎮國公夫人岔開話題,說別的事。
兩人都是聰明人。
白姨娘也和她聊起話本子。
仿佛真是覺得乏了。
而剛才,并不是因為聽見戶部尚書進牢房的事才出來的。
聊的興致高了,兩人還想拉著那老婦一起加入。
仿佛真是為了時下的新鮮事在閑聊一樣。
突然,鎮國公夫人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