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爺,這是我與妹妹得一點心意。”
“這不行,這不是你一直給你妹妹留著的。”
沈青笑笑:“是,今日給過妹妹了,妹妹死活不要。現下既然有這個機會,便算給死去得小侄女積福了吧,愿她下輩子投個好人家。”
給小侄女積福?他是想那個死去的小侄女,再回到白月光的肚子里嗎?
東廂客房主院中。
張瑤正在給婉貴妃號脈。
仔細分辨后:“娘娘雖氣淤許久,好在宮中一直也是用藥溫補著,血氣倒是不算大虧。”
“那張姑娘得意思是?”
“若娘娘好好調養,應當能如常人無疑,若是再想要子嗣,想來也是毫無問題的。”
可婉貴妃沒有預想中的高興,瞧著還隱隱有幾分失落。
“可是,再有子嗣,我也不一定能保住他。倒還不如......不來呢,不過是平白多一個怨靈罷了。”
張瑤了然:心病還得心藥醫。
張瑤笑笑:“這世上,可從來沒有怨恨母親得孩子。”
婉貴妃聞抬頭。
“每個孩子,都無條件得愛著,帶自己來到世上的母親。”
瞧了一眼婉貴妃得樣子,繼續道。
“同樣每個人都會死,我不否認,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有些遺憾之事,但沒有人會后悔遇到自己的母親。”
婉貴妃苦笑:“張姑娘就莫要安慰我了。”
張瑤搖搖頭:“也許貴妃娘娘覺得我現下只是在安慰你,可我與父親見過如此多的病人,無一例外。”
“不若,貴妃娘娘再想想,想起自己的母親是如何?”
“可我的母親,待我甚好......”
婉貴妃說著說著,話音便漸漸低了下去,好像有一絲想通了。
“是啊,母親之愛子,無人能及。所以,娘娘不必過于憂慮,盡娘娘全部即可。”
婉貴妃低著頭,不說話了。
張瑤見狀便起身告辭。
待走出門外,張瑤看著漸晚得天色。
也想起了在那空蕩蕩地廟中死去的母親。
小時候,張瑤便比別家的孩子頑皮許多,母親常常打她。
她本來也以為,母親打她,是因為生下她后便再無孕。
母親嫌棄她只是個女孩,不若那些耀祖來的爭臉。
畢竟村里那些揚眉、耀祖不論做錯什么,在家都不會挨一下打,甚至連重話都沒聽過一句。
可逃難時,母親并未同村中其他人一般丟下她。
反而在危難來臨之際。
母親卻將她推入供桌,死死抵住桌子,不許她發出一絲聲音。
她躲在黑暗地柜里,死死地捂住嘴。
可母親怕嚇到她暴露了位置,也一樣到死都沒發出一絲聲音。
不管曾經發生過什么。
又有那個孩子,會真的恨母親呢?
張瑤瞧了瞧天色,斂下眼里的傷意。
拿起方才的診斷與草擬的藥方。
該去找父親討論藥方,準備婉貴妃得藥了。
母親,瑤兒一定會治好她。
也定會找出當年那些人,替你,報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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