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時一刻(早上九點十五分)。
東宮。
太傅踏入東宮書房,小太子恭敬行禮:“學生見過太傅,不知太傅今日為何晚了許多?”
太傅放下手中書籍,“今日,朝堂上發生了大事,陛下同我說了兩句。”
隨后將事情細細道來。
小太子心道:不好,那小奶團不知道得哭成什么樣。
“那本宮可否入鎮國公府?”
太傅想起陛下囑托,答到:“怕是不能,但若殿下有心,可去大理寺旁聽,有殿下在,事情必然......”
話未說完,小太子已經出了書房門。
“殿下何時如此心急了?”
末時中(下午兩點)。
拿玉佩的張郎中敲響登聞鼓。
“堂下何人擊鼓?”
張郎中道:“草民醫館郎中,聽聞官爺在附近查問曉勇校尉,特來作證。”
此一出,堂上各位臉色各異。
大理寺卿道:“既如此,民告官,需先杖三十,開始吧。”
沈青準備上前替張郎中受過。
還未走出,內閣首輔大臣便出聲。
“不妥,此郎中還未出示證據,不一定是狀告。張郎中,你可是有冤?”
“回官爺,并無,校尉幾日前在草民醫館醫治。當時身上無銀錢,這是抵押的玉佩,請官爺查驗。”
差役拿過玉佩遞予大理寺卿。
堂上諸位查閱過后,紛紛點頭,這確實是曉勇校尉常帶在身上的物件。
底下一位官員發問:“可此事體大,不能憑一枚玉佩就結案。”
大理寺點頭:“宣,近幾日的人證上堂。”
幾人一開始還堅持自己是與曉勇校尉交談過,說張青才是被收買的那個。
一時間場面有些僵持不下。
“哦?是嗎?那諸位家人近日為何離開京都呢?”
小太子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幾人見只是個小孩,心中不屑,剛剛想說莫要聽小兒雌黃。
便見堂上諸位大人紛紛起身跪地:“微臣,參加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諸位起身吧,此事體大,本宮特來旁聽,各位愛卿無需顧忌,只需依法斷案即可。”
待太子坐在上首,諸位大臣擦擦汗起身,不知太子來此何意。
大理寺卿一拍驚堂木:“殿下方才說得諸位都聽清了,幾人的家人為何離京?”
幾人不敢上前,一人膽子大,上前道:“小人老家有急事,家里人回去辦事了,沒有律法規定小人家里人還不能走了!”
“是啊,是啊,我家里急事啊。”
小太子輕笑:“確然無不妥之處。可不巧,本宮出宮時正好碰見了兩位尚未出京,被攔在城門的家眷。”
大理寺卿敲驚堂木:“帶證人入內。”
只見侍衛壓著幾個穿粗布衣裳的人入內,壓在堂上。
原先幾人見狀有些慌,一人忙哭道。
“大人,草民母親做錯了什么,不過是出城而已啊。”
侍衛拿出幾塊百兩紋銀呈于大理寺卿。
“這是從幾人身上搜出的。”
大理寺看著沒有官印的紋銀,暗道:這人,做事很是細致。
“哦?如本官未記錯,京中哪怕是做小本生意的人家。家中一年不過也就攢三五兩碎銀,帶如此多銀兩出城,不知家中是何種營生?”
幾人面面相覷,其中一個看似領頭的人猶豫了一下。
“大人,我們……我們本是做些買賣的,這些銀兩是家中多年積蓄,此番出城是想去投奔親戚。”
大理寺卿冷哼一聲:“多年積蓄?哼,你當本官是三歲孩童?再不說實話,大刑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