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挑眉。
“哦?這么說,這前朝真跡,是尚書夫人未與你商議,擅作主張送的?”
戶部尚書心中暗罵夫人:若是把這個推給王氏,那自己便要認下繡圖。
這愚婦,我一男子如何能送繡圖?
只得咬咬牙道:“這畫是下官所贈。”
“尚書大人倒是好眼光。”
皇帝站起身,緩緩走進那幅展開的字畫。
沒錯,是真的。
“只是這前朝真跡,價值連城,便是宮里的藏品,與之相比也不遑多讓。尚書大人如此大方,那為何卻連宮中膳食都得打包回府?”
“陛下,這字畫,是贗品。”戶部尚書裝作不好意思地道。
“臣一向喜愛這畫,卻無銀錢購置,便請人畫了一副。”
“既然是贗品,那為何要送鎮國公府?可是在諷刺鎮國公是個贗品?”
皇帝饒有興趣地裝傻。
戶部尚書的臉“唰”地褪盡血色,膝蓋一軟便直接跪下。
“臣……臣絕無此意!”
“只是想著鎮國公府中珍品無數,而這卻是下官家中唯一拿的出得東西了。”
這態度真是誠惶誠恐至極。
鎮國公都氣笑了:你送個贗品來給我,還要污蔑我家財萬貫。
剛想上前,便被皇帝一個眼神盯了回去。
搞什么,別耽誤我找樂子。
“這畫,朕也甚是歡喜。聽聞這畫前些日在拍賣行售賣,朕也派人湊了湊熱鬧。”
戶部尚書聞滲出了細細地汗。
“這是啊,朕得人帶的銀子不夠,聽說被人以十萬兩黃金買了去呢。可惜啊,可惜。”
戶部尚書不由自主地抹了抹額頭得汗。
“哎,尚書大人,這大冷天了你怎么出了如此多汗?難道是鎮國公府內的炭火燒的太旺了些?”
鎮國公忙道:“陛下,臣府中炭火不太好,有些煙味,向來燒的不多。”
戶部尚書喉結滾了滾:“許是因為,今日各位大臣都來為顧家小女慶賀,人多了些便暖和了吧。”
皇帝好似信了,轉頭詢問在座得各位官員。
“是,今日人多。那可有愛卿知道,是何人買了真跡啊?朕,瞧見這贗品,突然也想觀摩這真跡一二。”
滿院的官員都低著頭,誰也不敢接話。
有些機靈得官員已經品出味來。
這哪是問買主,分明是在查是誰挪用了公款。
皇帝也不急,手指有節奏地輕敲著扶手,在落雪可聞地院中仿佛是催命的鼓點。
丞相出列,打圓場。
“陛下,能出十萬兩黃金買畫得人,整個昭國怕是只有鹽鐵專賣得幾家皇商了。若是陛下想知道,臣便去查查。”
“哦,這些皇商花了如此多銀兩,就為了買一副字畫?不是說商人最是重利嘛,這看上去可是賠本買賣啊?”
“許是為了避稅吧,這些年征戰,賦稅越來越重了。”
皇帝瞇了瞇眼:這些年,我何時加過賦稅?
“全福,朕是年歲大了嘛?怎么好似不記得朕加過賦稅了?”
太監總管畢恭畢敬地答到:“回陛下,陛下自登記以來,并未下旨加過賦稅。”
皇帝恍然大悟:“哦,原來,是丞相記錯了。”
丞相是何許人也,絲毫不亂。
“陛下并未記錯,臣也未說錯。乃是因為近年收成不好,邊境需要的糧食卻未曾減少。故而,民間得稅顯得多了。”
一時間,場面有些陷入僵局。
皇帝正想如何說時,耳邊傳來奶團的奶音。
騙子,明明是他們自己想貪污,底下得人次次收糧都故意用小一號的斛裝糧,還惡意“踢斛淋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