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從愣神中回過神來,七嘴八舌得想先扶夫人回房。
“夫人快起來,地上涼,若是傷了身體便不好了。”
沈青自聽到圣旨起,呆愣無話,好似被嚇傻了一般,跪在地上不動。
可經歷過戰場廝殺、皇子奪嫡、有著從龍之功的他,怎么會如此膽小。
沈青一遍一遍捋著近日發生的事情。
[信件已經拿回,沒有信件,柳貴妃是如何發難?邊關路遠,也許是京都先散播流,再讓陛下去邊關查,那時拿出信件,坐實謀反。]
不得不說,雖不知道今日具體情況,可沈青饒是聰明。
就憑這幾句話,便猜得七七八八。
眼見眾人拉不起夫人,沈青走到夫人身邊低語。
“夫人,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瞬間,眾人便拉動了夫人。
“夫人,我們進屋詳商。”
“好。”鎮國公夫人望著沈青,拿起圣旨。
忽然腳下一頓,對貼身丫鬟道。
“去,把小姐也抱過來。”
今日天冷,接旨的時候顧暖剛醒,便沒有抱來前院。
貼身丫鬟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依去了。
此時得婉貴妃殿外。
全福與太監跪在地上已然一刻鐘,縱然寒氣已經順著膝蓋漸漸向上。
指尖早已發寒顫抖,身子也開始僵硬,卻無一人敢動。
全福低著頭,余光瞟著拐角。
尚著明黃色朝袍的皇帝,握著破爛得貴妃斗篷,望著婉貴妃離去的方向,如望婦石一般。
突然皇上動了動,彎腰撿起地上的手帕,輕輕拍去灰塵,仔細疊好收入懷中。
全福見狀急忙躬身上前。
皇帝瞧了他一眼,并未發難。
只將斗篷遞給他,語氣聽不出喜怒:“若是修不好,便再做一件。”
全福忙恭敬接過。
“隨朕去見見柳貴妃。另外,讓柳貴妃那邊的探子今日盯牢些,朕要知道她與丞相夫人說了些什么,一五一十皆要回稟。”
“嗻。”
全福高聲喊到:“陛下擺駕,柳貴妃,滿月宮。”
跪地的太監忙起身,略顯僵硬得小跑跟上。
皇帝望了望手上捧著禮物的太監。
[也罷,既然安寧不收,朕便用這些送柳貴妃一步步去死。]
柳貴妃殿內。
爐中銀絲炭火燒著正旺。
太監自外一路小跑為柳貴妃通報,剛進殿內便暖得舒服,忍不住挺直腰桿,發出一聲輕呼。
意識到失態,忙調整身形,低聲道。
“柳貴妃娘娘,陛下即將駕臨。”
柳貴妃正梳妝得手一頓:“陛下今日為何這般早?”
太監小聲同柳貴妃耳語。
柳貴妃輕笑一聲,揮揮手,將華貴的朝服換下。
新挑上一件淺紫色得翠煙衫,更襯得腰肢盈盈一握。
“沈安寧,這些還只是開胃小菜,你且受著吧。”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