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貴妃殿內。
沈安寧換上杏黃色得朝袍:“什么時辰了?”
大宮女捧出一件橘黃緞紫貂斗篷,柔聲道。
“娘娘,馬上就辰時了,這是陛下昨日安排內務府特意送來的。”
沈安寧瞧了瞧,此袍領鑲銀狐,肩繡雙鳳銜珠,襟綴東珠三枚。
摸了摸這銀狐毛,沈安寧道:“倒是好物。”
大宮女本不抱希望,見貴妃近幾年頭一次沒將陛下所賜之物扔出宮。
忙展開斗篷,喜道。
“娘娘,陛下心中惦念您,冬日寒,此袍罩于錦裙之外,風過不侵,寶光映雪。”
沈安寧嘴角微勾:“就你嘴甜。”
大宮女伺候貴妃系好斗篷,掀開簾子,對外喊到。
“辰時到,娘娘起駕,出宮。”
宮內太監忙迎了上來,彎腰討巧。
“啟稟娘娘,路都清好了,陛下昨日賜了馬車。現下暖壺,手爐都備好了。”
沈安寧望著東邊隱隱亮出的金光,心情亦大好。
“知道你辦事牢靠,待晚上回宮便賞你。”
“喳,娘娘請。”
婉貴妃殿外。
全福帶著一列宮人捧著金銀首飾立于門外。
細看之下還有東海明珠、掐絲琺瑯手爐、鎏金寶石茶盞等難尋之極的寶物。
沈安寧帶人剛出宮門,還未上馬車。
便見全福帶著人一臉討好。
大宮女瞧見身后禮品,同婉貴妃低聲道。
“娘娘,陛下是真真疼愛您,看您出宮一趟,便賞賜您如此多物件。”
沈安寧心下終是柔軟了,掏出袖中手帕遞給全福。
“全公公,請將此物交于陛下,臣妾謝陛下恩典。”
全福公公不敢接,賠笑道。
“娘娘,陛下說今日實在是有要事在身,望您改日能同他一同回鎮國公府。
這些是陛下給娘娘的賠禮,還望娘娘收下。”
沈安寧笑道:“全公公客氣了,陛下事忙,日后也有機會的。”
又對大宮女說:“去挑一兩樣帶上馬車,其余得便放在宮內,等下次陛下有空再帶上吧。”
見大宮女去挑選,從袖中又取出銀兩,加上手帕,再次遞給全福。
“全公公,跑這一趟辛苦了。”
全福見娘娘要走,終是跪下了:這可是皇上心尖尖上地人,萬萬不敢得罪。
“娘娘,陛下得意思是,望您,改日出宮。”
一時間,落針可聞。
沈安寧保持著遞出手帕的姿勢,有些不解。
“臣妾一人可以,不必陛下陪同。”
全福公公虛虛抹了把汗。
“娘娘,是鎮國公府現下,現下不便見客。”
“可是,家中出了何事?”
全福與身后的太監們,皆跪地齊整,卻無一人答話。
沈安寧心覺不好:“你們若是不說,我便去向皇后與陛下稟告,你們膽敢阻攔貴妃出宮!”
全福公公終是眼一閉。
“貴妃娘娘,鎮國公府通敵假勝,意圖謀反。”
沈安寧后退一步,身子晃了晃,險些摔倒。
“不可能,不可能,哥哥,不會......,我要出宮,我不信。”
全福公公忙跪在貴妃面前,死死攔住。
“娘娘,陛下已經派人查了,您再等等,莫要沖動啊。”
沈安寧猛然清醒,抓住全福的肩膀。
“皇上,皇上在哪里?”
全福低著頭不敢回答。
沈安寧一再逼問,全福不忍扭頭。
沈安寧便見宮墻拐角處一角淺淺的明黃。
他在哪兒,他甚至不肯當面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