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如破竹的東齊軍接連斬下尚揚手下四位將帥,澄子期是其中唯一一個死在戰場上,勉強算是死而無‘憾’的將領。
在林城,蕭棄配合莫罔里應外合,直接綁了一城太守。尚揚喊來鎮守林城的大將一覺睡醒發現自家問什么答什么的本地人離奇失蹤,怎么找也找不到。
第二天,太守的好幫手,本地人之一的長史也丟了,大將不以為意,以為只是叛逃了而已。
第三天,深受大將信賴的副將行刺上級而后不知蹤跡,成了林城一樁明而未破的懸案,直到大軍離開林城,才有人發現,太守府茅廁旁的樹林中倒了一具被大雪掩埋的尸體。
在羊粟,羊粟的都尉出師未捷身先死,嘴里嚷嚷著定叫東齊有去無回,怎料家被向來看不起的文官給偷了,正逢多事之冬,難免有顧不到的地方。羊粟的太守是尚雅母妃同宗族弟,聽小外甥女說了東齊的壯舉、她與兄長的豪賭,太守二話不說答應加入這局隨時可能送命的游戲。
文官不受關要上的重視,羊粟的都尉便放松了對羊粟大小文官的控制,正因如此,羊粟太守尋了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往都尉的酒杯里下了一大把砒霜。
都尉一天天的就知道傻樂呵,捧尚揚心腹的臭腳,結果一時激動,也忘了差人查驗酒中是否含毒,一口下去,一命嗚呼。
按理來說,都尉死后手下兵馬會暫時交歸都尉副手統轄,但羊粟的兵不服羊粟都尉很久了,重獲自由的兩萬將士拒絕聽命誓死效忠羊粟都尉的副手的話,轉而投靠了太守。
被蒙在鼓里的大將得知都尉中毒死了還覺事不關己,比起恐慌,他更興奮,想著沒了羊粟都尉,他手下的兵不都由自己指揮?何樂而不為?
羊粟太守為滿足大將這來之不易的斷頭遐想,他腦筋一轉,搞了場實實在在的鴻門宴,提議大將不若風風光光的掌權,有名還有實。
尚雅曾在幽蟬的幫助下秘密潛入羊粟太守府,化作一名五官平平無奇的小婢女近身伺候族舅。有了外甥女的鼓勵,太守斗志昂揚,他捋了捋蓄起的山羊胡,笑著摔碎了手中酒盞,一時間,太守府涌進百十號人,一擁而上按死了大將的親衛。
至于大將,那不是太守這一屆文官可以搞定的。
只聽天空一聲巨響,太守府的屋檐被人砸出了個長寬三尺余的大洞,蕭棄自大洞安然降落,擔心誤傷的她抽了大將親衛腰間一柄長度適宜的劍,沖上去使了一套失傳已久的劍法,舞得大將眼花繚亂,而通常對手的失誤便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早說了做人要腳踏實地,不要輕易受人蠱惑,什么權啊利啊的,拿不到統統算作浮云。
羊粟的都尉死于毒殺,鎮守羊粟的大將死于心大,尚揚的人能不能長點腦子呀?
林城羊粟未損一兵一卒順利拿下,不用打仗還能助聰明人除掉礙事的牛鬼蛇神,劃算的買賣,蕭棄喜歡。
在陣關,白弋自請為東齊排憂解難,單槍匹馬的鉆進重兵戒備的都尉府。羊粟的事情傳播的很快,陣關都尉發誓要將一切止于他手,為此他做了許多準備,比如穩住軍心,讓他們心悅誠服、比如嚴格查驗飯菜酒水,避免誤食不該吃的劇毒。
他甚至撕破臉皮下令關押了所有非尚揚黨派的官員,只為防微杜漸。
莫罔在林城事畢時就已返回蕭棄營地,羊粟等后四城均無莫罔的阻撓,基本發展全靠本地的豪強主導。
羊粟大獲成功是因為尚雅有個明事理的族舅,當然不會這么好運接連取得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