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安老太爺病逝,樹倒猢猻散,安家不復從前。要不是安大郎考中進士,否則安家連官場也待不下去了。安四郎從那以后,見多了人情冷暖,跟著大哥去了地方才知道刻苦讀書,為人也活絡起來了。
“但愿如此。”
封硯初就這么被溜了一圈又回去了,回去的路上他低聲抱怨:“這大冷的天,冒著寒風還非得讓我見客。”完了又很羨慕三郎和四郎,以及堂兄三人可以舒舒服服的待在房間不用去。
回去的路上,恰好碰見正在樹梢上停留的麻雀,拿起彈弓猛地將石子射出去,哎喲!打中了!心情美麗了一些。
隨后又拿起彈弓射出去,只聽見“叮咣”一聲,什么東西破了的聲音!原來前面走來幾個下人,手里捧著老太太為安家準備的禮物。
捧著東西的下人正要開罵,見到封硯初后,硬生生咽了下去。領頭的趕緊行禮,若是別的郎君他們語不周或許沒事,但二郎君與旁人不同,老侯爺,老太太很重視,世子爺與大娘子對其也是時時關注。
更別說二郎君以一己之力,說服大娘子更換處罰了三郎君身邊的小廝,所以在這些下人心中封硯初的位置無意中提高了很多。
“這東西可以用旁的代替嗎?”封硯初指著一面桃花玻璃炕屏問道。
“回二郎君,庫房里還有一面春夏秋冬四季折疊的。”
“不用老太太的東西,即是我弄壞的,自然我來賠,我那里有一面童子牧牛圖的屏風,一會我讓人送去。”封硯初說完撿了地上的麻雀便離開了,回去后又吩咐下人將東西送去,只是難免受到李媽媽的嘮叨。
不過老太太也沒計較,又讓人重新將屏風送回來,說是不用賠,他自然樂的收下。
就在他以為這件事過去了,沒想到次日,他還在床上躺著時,封簡寧就拿著藤條沖進來,為的就是能抓到人。
可封硯初是誰,眼見情況不對,連衣服都沒穿,一個箭步沖了出去,這委實嚇到了封簡寧。
“你快過來,我不打你。”
封硯初一邊哆嗦,一邊搖頭,“你別是哄我過去。”
碧芳等一干下人也在旁邊勸著,李媽媽手里舉著衣服喊,“二郎,仔細凍著,快將衣服穿上。”
封硯初也覺得有些冷,正要過去拿衣服,余光掃見父親偷摸靠近,只能猛地搶過衣服披上,然后閃到一旁。
“我不打你!”
“你胡說!不打我為什么偷摸靠近?”
封簡寧氣的沒法,現在他只擔心兒子受風寒生病,哪有心思打他,只是兒子并不相信。
就在此時,一聲怒吼,“封簡寧!你做什么!”原來是正要上衙的老侯爺,見兒子拿著藤條,便打算跟上去,讓他打人時收著點,沒想到竟然看到這一幕。
“二郎,快回去,祖父為你做主,你父親不敢打你!”老侯爺連忙承諾。
“果真?”
“果真,真的不能再真了!”
封硯初這才相信,他覺得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哆哆嗦嗦的進了屋子。
“還不趕緊請大夫!”封簡寧十分擔心,將心里的火氣朝下人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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